沈嘉言赶歉：“好好好，这就换……”

沈嘉言无语凝噎，他说的改了，问他可乐加不加冰，黎晓声继续埋写作业：“加了冰块可乐就少了，我才不上当，不加。”

他转过，把苏凡的咆哮甩在脑后，也不回地开车走人。

“他局了，乐观能蹲个三年，再不济也能关几个月，够他吃教训的。”他说，“养好就回来工作，岗位还给你留着。”

“看我什么？继续啊。”黎晓声嘴里着，闷声闷气，“没关系，当我不存在好了，反正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什么认真不认真的？”沈嘉言玩笑，“昨晚上你主动，是你对我负责，别想抵赖。”

“发了又怎么样。”沈嘉言贴到他耳边，小声，“他们拍的还没我昨晚看得多。”

“你不饿，黎千曲不饿吗？”沈嘉言问，“肯德基儿童餐，买一份还送玩。”

黎晓声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孩刚刚跑去拿外卖他们居然都没发现，神不知鬼不觉。黎千曲顿时脸有发烧。

“苏凡要是知那是他的孩，会带走的。”黎千曲声音很疲惫，细细弱弱，看来之前伤到了声带，“他想让我下去，我就早下去，不要再牵连别人。”

沈嘉言问谁来过，黎晓声告诉他：“俞阿姨来了，带着东西来的。”言下之意，你就空着手来？

黎千曲呆呆地坐在床，他醒过来之后就还是那天晚上的样，不知是没回过神，还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现实。黎晓声找护士借了小板凳，在床柜上写作业，床下有一箱。

“儿童餐就那东西还不够牙，要买就买个全家桶，快。”

“什么？”

“这都是黎千曲教你的？”

“他有句话让我转告你：苏凡，如果有下辈，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沈嘉言低声补充，“我也一样。”

黎千曲说：“他们拍了照片，拍了视频，有我的脸，说我去哪里，他们就发到哪里。”

“他们拍照了。”

“沈嘉言。”黎千曲小声问，“你真的……认真的吗？”

苏凡已经震惊得说不话：“你——”

沈嘉言刚刚在苏凡那里的得意劲儿又没了，悻悻完外卖，想起来要去黎千曲那里卖个乖，他又坐床边上：“我给你单独了粥，你还想吃什么？”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都要向前看，我懂的，这个理不用你教我。”他很快平静下来，对苏凡，“黎千曲昨晚回来主动找我，他跟我上床了。”

沈嘉言沉默了一下：“不提他。”

“我……”怀里的人张的抓住他的肩膀，“我没想好，我不知怎么办，我以为自己死了就没事了——”

黎千曲像被到了一样往后一躲，沈嘉言又把他搂回来，继续：“不工作也可以，在家里待着，我来养，孩你想照顾就自己照顾，没有力就找阿姨。你跟俞品慧，关系好像不错的，平时闲着也可以来公司，找她说话。”

黎晓声说：“我不饿。”

之前沈嘉言答应会给他个代，结果第二天黎千曲就上吊了，这小孩对他脸重新变臭，看来还是觉得他不靠谱。沈嘉言只得拿手机叫外卖：“等会儿就有人来送饭了，别着急。”

门两声敲门，沈嘉言以为是外卖，随说了句“把东西放床柜”，结果黎晓声抱着全家桶一坐到小凳上，对他们虎视眈眈，拿恶狠狠来了一。

“那就先什么都不想，安心养病。等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黎千曲被他摸着手，回过神，往回缩了一下：“你不该救我。”

嘶力竭，他吼得太快太用力，以至于一时有不上气来。好不容易呼几，他用嘶哑的嗓音继续：“你爸爸甚至是在医院里死的……他甚至能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闭上睛，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要脸，你们一家人不才是登峰造极吗？我把黎千曲轨的事实甩到他脸上，告诉他我就是当年被他害惨了的员工的孩，他一声对不起都没有，直接躺下去什么都不了。他给你留了钱，留了公司，留了大笔的遗产，我爸爸留给我什么？他留给我的骨灰盒都是殡仪馆最便宜的，五年之后墓地续租不起就扔了。”

“你再说这傻话我真要生气了。”沈嘉言温声语的，“就算不想别的，你也要考虑到孩，他那么小。”

黎晓声翻了个大白：“这常识还要人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