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苏凡的车牌号？

“问这个什么呀？”

他得承认，自己对苏凡的恨里是有嫉妒的。同样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为什么你什么都有，经济富裕，容貌众，还有个温柔的男朋友。他沈嘉言被人想起来除了名的时候，就是有人无意提一嘴“苏凡宿舍跟他信息素很像那个男的”——诚然他也利用了这一神不知鬼不觉拆散了这两人，但现在想起来并不值得兴。

他的手僵住了，地上的衣料浸透了一块红得发黑的血迹，苏凡没有放，每一次都照着要害打的。他再来晚一，黎晓声可能就成了孤儿，或者下半辈守着个病床上的过活。

“苏凡一直想让我给他爸偿命，那我就给他好了，省得以后还有是非。”

说起黎千曲，他其实有不少可以夸的话。上大学的时候黎千曲就是班里极少数没有因为恋耽误学业的人，快毕业那会儿去租房也是苏凡要求的，本来是想跟他腻在一块儿，结果黎千曲自己拒绝了，不想短租浪费钱。苏凡找到工作之后约沈嘉言合租，他每隔几天就来看看男朋友，其实就是帮两个不修边幅的Alpha打扫卫生。如果不是刚毕业就怀带个拖油瓶，黎千曲其实能更好的工作，起码在本就没什么职场空间的Omega里算得上好。

黎千曲说：“可是我好像还不如他，至少他没轨。”

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满意。或许是时过境迁，黎千曲毕竟只是苏凡的前男友不是他本人，他对黎千曲的恨意没有那么烈，或许是苏凡没有下狠手直接杀了黎千曲自己局，让他觉得没那么痛快。沈嘉言决定归因为后一。

沈嘉言没想到，这孩居然是这么称呼自己生母的，有意外：“他那天在医院摔了一跤，有严重，再观察两天看看，没事才能回来。”

“你胡说什么呢？”

“黎千曲呢？”

“司机为什么要问我是谁的孩？跟他有什么关系？”

黎晓声“哦”了一声，不再追问，看来是糊过去了。沈嘉言专心盯着路况，冷不防又听他来了句：“叔叔，S7F2……这个车牌号的主人是谁，你认识吗？”

沈嘉言耐心地等他醒过来，就告诉他，黎晓声已经被他安顿好，俞品慧在公司会帮忙照顾。他故意一副懊悔的样：“对不起，我只是在我几个朋友的群里问了一下，谁在附近可以帮我接人，没想到苏凡会这样——”

“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病，晓声我晚上下班会送他回家的。”

沈嘉言一脚刹车停在红绿灯前，心想，黎千曲跟这小孩朝夕相可太折寿了。

“哦，可能是闲着没事聊聊吧，有的司机就喜跟乘客聊天。”沈嘉言想敷衍过去，“你看，叔叔开车的时候不是也找你说话。”

地上的Omega一动不动，沈嘉言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自己想得严重，小心地推了推：“千曲？”

不是哪一，黎千曲今晚还不能死。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就告诉苏凡，那是他的孩，不信去亲鉴定，他会的。”黎千曲转盯着天板，“他有句话没说错，这孩跟着我不好过，被我拖累了。”

黎晓声，小学一年级，成绩稳定保持在班级前三，在很多男孩尚未自觉满脑打闹玩乐的年龄段，他这样的不多。

上躺着的人，才加重脚步一副着急的样，忙忙地跑过去：“千曲，我过来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你没事吧，孩呢？”

“那天我被送医院的时候，车牌号就是这个。”

“因为我在车上听到司机在和他说话。”黎晓声，“没听懂，但是他好像认识黎千曲，而且认识很久了。”

黎千曲静静看着他表演，许久才：“你其实不应该我。”

沈嘉言看到他就想起上次不太愉快的告别，有发。但这会儿小孩坐在他的车副驾上，规规矩矩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小短都挨不着地，这让他放心了一，笑眯眯：“坐好，叔叔送你回家。”

发烧迷迷糊糊还能看清楚车牌号记这么久，这孩确实不太好惹。沈嘉言有冒汗：“你年纪这么小，这么喜观察环境啊，好的……怎么想着问这个车牌号呢，送你去医院肯定是打车，叔叔那天晚上有事不在。”

“苏凡那个脾气格，你把孩给他能放得下心？”

沈嘉言不心里怎么想，表面的人设不能崩：“净说胡话，你不在意你自己，也要想想孩，他才这么小。”

他边说边打量，黎千曲衣服上全是鞋印，很明显是被踢了一通，不过他也有求生意志，手臂一直护着小腹，多留淤青。

沈嘉言每次跟他提起这事，就会稍稍梗一下，思考好下一句才敢继续说，不让他看来哪里不对：“没有的事，千曲，你好的。”

“回去要早洗洗睡，明天叔叔再来接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