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栀的喘息轻而紧,搂着晋楠若的脖子整个人疲软乏力,汗涔涔而湿漉漉,鲜红的衣袂散乱腰下,露出白皙的肩骨,肌肤正着火一般又软又烫。
“楠若……”他在他耳边轻哑地呢喃。
“楠若。”
痛得紧时,他的身子微微发抖,腰绷得紧紧的,攀在晋楠若怀里意乱情迷地念着名字,在深邃紧窄的甬道被破入最深处时战栗出声。
“呃。”他按住了小腹,痴缠轻哑的呼吸声里多了痛色。
“汝栀……?”晋楠若眼见怀中人的身躯坍塌下去,手臂捞起他的后腰,掌心贴上他并未束紧的下腹,感到频频绷硬的、拉扯缩动的力道。
又是早产。
他小心地退出他的身子,拉起殷红的嫁衣将他裹好,托起人便大步流星往山下赶。
静夜悄悄,小院里老人和孩子都睡了。
漆黑的墨发蜿蜒在木板床上,薄薄的床榻上白汝栀一身鲜红嫁衣,挺着小腹辗转喘息,蜷紧了趾尖。
厨房灶火上烧着水,晋楠若拢上门,小心地覆住白汝栀微微颤抖的膝头,将他紧闭的双腿轻轻打开。
“……”
小皇帝向来惯以忍痛,眉眼皆已拧得湿汗涔涔,硬是一声不吭。
阵痛正烈,未到分娩之时。晋楠若俯身吻着他,不断柔声呢喃,亲吻着他几欲咬伤的浅白唇瓣,手掌安抚着紧绷阵痛的腰腹,摩挲着脆弱僵硬的肌肤。
“……疼……”白汝栀湿漉漉的睫毛下眸中有水雾凝聚,只化作紧抿的唇下一丝细弱幽微的轻吟,攀着他的肩羸弱地吸气。
“楠若……好疼。”
从不轻易示以脆弱的小皇帝,在分娩疼痛之时如溺水之人渴求着他的陪伴和安抚。
晋楠若吻着他沁凉的耳垂,忽然有些后悔出来这一趟。远离京城,没有守卫和太医,他身边只有他,只有这张硬实硌人的木板床。
宫缩绵密,愈渐强劲,产口开得很慢,比起初产之时,却已减轻了折磨。
晋楠若抚上他的小腹,顺着腹侧轻轻地向下摩挲,像托着胎儿的脸颊,温柔劝慰着,见证他降临世间的过程。
“……”白汝栀喉中的气音从轻而紧,慢慢变得粗重,藕断丝连一般起伏。
他身下铺着被血染红的被褥,脆弱苍白的肌肤仍在分娩中硌得难受,简陋的木板床承着阵痛中脆弱的身躯,一如多年前承着那个小小少年。
这是他的楠若从小睡到大的床呀。
这样想一想,有柔软的情丝在心里蜿蜒漫开,竟添了一丝欣慰。白汝栀绷紧着后腰抬起汗湿的颈,像濒死的白鹤在晋楠若怀中起伏,也就是那一次发力,湿软的胎发从他堪堪打开的产口下来了。
晋楠若一点点亲吻着小皇帝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指腹轻轻按摩他紧绷颤抖的腿根,轻柔地耳语情话。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陛下,你和我想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端坐王座之上的清俊身影,干净剔透,不染尘俗,声音也如空山幽雪,清冷温雅。
不似世间最顶级的掌权者,反倒如不落凡尘的谪仙,亦或深院中安养的贵公子,如梅清幽,如雪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