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里自安置了，崔四儿是寿康的二把手，太后亲自指派他，他怎么敢不上心？顾不上埋怨天寒地冻，赶叫他徒弟去塌塌里叫起来四个姑娘，领着人一路往集清殿去。

喜鹊是四个人里资历最老的，胆又正的，平日又仗义，寿康里数她人缘最好，这会儿爬起来还哈欠连连，听了几个小的抱怨，就笑了声儿，往前凑了两步跟崔四儿并肩，柔着嗓问：“谙达叫我问一问，这大晚上的领我们上哪儿去？”

“那就不要了，”太后声儿里不辩喜怒，“人老了，记不住事儿了，徐家啊。”

喜鹊一边儿笑着说“谢您提”，一边儿拢了拢罩衫退回去。

，声音里带了些犹豫和迟疑：“这时辰去寿安堂请殿下，只怕要惊动了太皇太后，依才说，不如明儿一早再去请殿下。”

里不兴多问，主派了活儿，你只，还有你问的份儿？

喜鹊嗯了一声，也随着她笑：“就是福玳郡主。”

“是呢，”说起这个来，喜怕她闹不兴，声儿更，也更轻，“前她们太太托殿下回话，说她们二姑娘下正病着，早就送到庄上养病，怕辜负了太皇太后与您的恩典，问能不能送大姑娘来，您许了的。”

喜鹊一个哈欠收住：“叫去值夜的，集清不知了什么事儿，太后派话，叫给小姑值夜。估计是怕太皇太后知了不好看，才多带了两个，分给郡主的。”她说着嗳了一声，推搡了她一把，“小姑用人挑剔，她两个年纪小，一会儿我领一个叫她守在外间，剩下那个你领着去郡主屋里。”

于是崔四儿冷了脸要骂人，扭看见是喜鹊，就收住了，脸也缓和了一把：“姑娘别多问，我只告诉你，荣升的机会指不定就要来了。”他说着往前指，又压低了声，“太后派了话，叫姑娘去给小姑值夜，另分两个给郡主值夜。姑娘只合计，稳赚不赔的活儿，好了不光太后有赏的，两位主儿哪个不记着姑娘的好？快别问了。”

太后哦了一声，才想起来一样：“那就算了，明儿再叫她来吧，徐家送的是妾生的那个丫？”

莺歌哟了一声，吓得喜鹊去捂她嘴，崔四儿也板着脸回瞪了一，她陪笑，跟着压了声儿：“是大长公主家的福玳郡主吗？我可听说这位主好的，亲妈是皇姑，外祖母是太皇太后，咱们先帝爷叫舅舅，跟咱们陛下叫声哥，这样的可一儿不拿人，再随和没有的。”

喜鹊吃了一惊，伸手去碰她额，虎着脸嗔：“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莺歌哪里这个，这会儿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升发，就抿着嘴笑：“我虽说没有给太后侍寝的这

莺歌听了立转了转珠，脑里不知闪过了什么，看着集清殿就在前，她凑上前两步，扯着喜鹊的胳膊摇了摇：“好，我同你打个商量。小姑那里叫我去，你看成不成？”

……

跟在后的莺歌比她迟了两年服侍太后，但总比两个小的有脸面，看她问了崔四儿话，就凑了过去，拿肩膀撞撞她：“崔谙达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