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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他仰着头看路易斯,声音沙哑而哽咽,“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来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这张脸会变成他受害的原罪?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去伤害别人?
所有人活着,也不过是为了求生啊。
路易斯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艳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替安瑟尔系好扣子,幽暗的绿瞳深不见底。
“别哭了,”路易斯低下头擦他眼角的泪,温热的手指干燥而温暖,他将安瑟尔打横抱起,偏头轻吻他的额角,“别哭,安瑟尔。”
毫无波澜的目光在门外的几个兽人脸上扫过,路易斯的神情甚至说得上温和,他像是在哄小孩子,又低又柔道:“不需要问为什么,好好看看这些人……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会生不如死,这就足够了。”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面如死灰。
姗姗来迟的警方扣住意图狡辩的兽人。
安瑟尔被路易斯抱上了车,他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他只是紧攥着兽人的衣服,莫名地安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性恶劣的路易斯,在他心里也变得如此安全。
他已经不会再伤害他了。
安瑟尔想哭,又觉得自己放不开的手指很羞耻。
路易斯第二次带他进酒店了,他住的地方竟然也离安瑟尔下榻的酒店不远。
“你不是,回帝星了么?”安瑟尔小声问他。
路易斯把他抱到床上,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我不放心你,又跟过来了。”
那天在车站,他看着安瑟尔离去,闭上眼睛都是亚兽纤瘦的背影,路易斯觉得心酸,更多的是心疼。
亚兽的抑制剂只能提前使用,安瑟尔的发情期来势汹汹,冒然压制只会伤害身体。
路易斯这样想着,原本测试温度的手却没有放下去。
两人靠的很近,连安瑟尔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路易斯抚摸着他的脸,安瑟尔没有拒绝。
亚兽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又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甜腻气息,路易斯很受影响,他想要抽回手,却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握住。
安瑟尔的眼里是赤裸裸的渴望与引诱,这是占据过他身体的兽人,曾在他的发情期与他数次沉沦。
路易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深深地看着面色潮红的亚兽,低声说:“知道我是谁吗,安瑟尔?”
迷乱的亚兽似乎愣了几秒,很快松开了手,路易斯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我会让酒店的亚兽来帮你。”
放弃自己的亚兽实在艰难,路易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
安瑟尔正好撑着床面坐起来,他无意识地舔着自己的唇瓣,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侧,眼角绯红,像被揉烂的玫瑰,破碎而温柔。
无形的绳索似乎从地下蹿起,缠绕住路易斯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