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娘听见我走动的声音,看向了我。
“二十二也是小孩。”
“好了,小孩不要熬夜了,快去睡吧。”易娘伸手摸了摸我光溜溜的脑袋。
“小师父,你恨你的师兄吗?”易娘看着我,突然问,她的
底还有大片青黑,脸
苍白,眸
却亮得惊人。
易娘淡淡地笑:“谁知
呢。”
“小师父,不要再怨他了……”易娘看着我,中闪烁着泪光。
“我没有怨他。”我仍是这样回。
清洲谢家,谢家盛产读书人,谢只的父亲和祖父就是先帝钦的状元。祖上曾有先人
过开国丞相,不过大概是谢家人清
孤傲的
使然,后来也渐渐地淡
了朝堂在清洲隐居。
我笑笑没说话,易娘总是把我当作小孩。
我轻轻地去易娘
角的泪
,说
:“不怨他了,他不值得。”
第二天起床,发现易娘的神越来越差了。她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双
闭。看着她这个样
,我实在不忍心走了,莲洲
京城路途遥远,我这一去一回……我害怕我与易娘也
相隔。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易娘拉着我的手的力渐渐地弱了。她嘴里念叨着“不要怨他”,
中却有大滴泪珠
落,沾
了枕巾。我知
,她这话,不仅仅是对我说,更是对她自己说。易娘一直到死,都还在怨着易连安。
我笑了笑:“我没有怨他啊,人各有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嘛。”
我打开房门,刺的
光照得我有些恍惚。是啊,我好恨师兄啊。恨他抛下我和师父,恨我一人承受师傅的死,恨他从未回来过,也恨我在这一刻终于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我慨
:“如果谢只没有遇见长孙瑛,可能没办法扳倒长孙家吧。他运气也太好了。”
长孙丞相忌惮谢只良久,终于寻了个机会将谢只发放到莲洲个小小的县令,却没想到让谢只反将一军。
易娘抿着笑。
我接过了玉佩,上面刻着空桐。这天下姓空桐的只有一家,自古皇室皆姓空桐。
谢只是个异类,不同于谢家的淡泊,考上状元之后不是选择归隐清洲,而是选择朝为官。清洲谢家长期以来积累的人脉和谢只的聪明才智让谢只成为了后起之秀,逐渐在朝堂上拥有了一番自己的势力。
我躲开了:“今年冬天过完我就二十二了。”
我握着易娘的手,直至它完全冰冷才放开。
“你帮我告诉他,暮暮错了,暮暮再也不能回家了。”易娘里的泪
终于是滴落了下来。
“小师父,能再……最后帮我一个忙吗?”易娘从袖中拿一个玉佩,“帮我找到我的父亲,把这个玉佩
给他。”
易娘带着一的秘密死在了莲洲的一个小宅
中。她为何而来,她和易连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在短短几天之内虚弱下来,这些我都无从知晓。而所有的真相也只会埋葬在一块刻着易连安之妻的墓碑之下。
见我没说话,易娘拉着我的手:“小师父,不要再怨他了。”
“不要再……”易娘祈求,仿佛有些
不上气的模样,“不要再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