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想堕落，瞬间就可以一落千丈，底线一落再落，再想爬回去，难如登天。

“好的，最后一步，需要你手持这份声明，拍一张照”，王先生从屉里拿一个相机，脸上的笑容角度丝毫不变，“请脱掉所有衣服，这张照片我们是需要发给顾客的，对方满意了，你上就能收获人生的第一桶金”

那页纸是一份声明，仿佛像是要去手术前的知情同意书，陈岩鸣在密密麻麻的条款里只看到了一句“一切后果两者自负与本店无关”，陈岩鸣签了名字，写下了份证号码，但在写家住址的时候，他只写了旧房的地址。

陈岩鸣了26块钱到这里，即使已经接近午夜，这里依旧车龙，华丽的都市生活似乎刚刚才拉开了帷幕。陈岩鸣沿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店，一去店里的音乐声吞没了陈岩鸣，陈岩鸣找到了服务员，要求见王先生。

服务员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陈岩鸣，脸上了一个很不屑的笑容，也就几秒钟，陈岩鸣仿佛在这几秒里被人凌迟了几百刀，不得不攥拳跟着人走。

“那我可直接说正题了”，王先生了个请的手势让陈岩鸣坐下，那张油光的脸透一贪婪的气质，“我们很多客人有一些特殊的小好，当然，的价格也相当不错，如果你服务态度不错呢，小费上万把块也是有的”

陈岩鸣悄悄地了门，公车早就停了，他奢侈地搭了一次租，在租车上，陈岩鸣把车窗摇了下来，受着外面的风拂过自己的脸，凉又净，陈岩鸣闭上，觉得自己在飘，仿佛自己是一朵轻轻的云，趁着这风，飘到了没人知的地方。

今天借钱的时候，李沉就给他打了电话。陈岩鸣没接，李沉就不停地打，陈岩鸣手机关机前的最后一刻，屏幕上显示的还是“李沉”两个字。

车停下的瞬间，陈岩鸣的梦也醒了

王先生像是早就知陈岩鸣会回来，脸上表情一都不惊讶，倒像是觉得自己预计的时间晚了些。陈岩鸣第二次站在这个房间里，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办公桌前径直开了

他将一张纸递给陈岩鸣，顺便递给他一支笔，“上次一个比你年龄大的孩，一周就赚了十几万呢”，王先生说的话相当有蛊惑，“我相信，你比他更能吃苦，要不了一周就能赚到15万”

王先生看着陈岩鸣的那张脸，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陈岩鸣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忍不住笑，“可以啊，看你能接受什么了”

王先生微微眯了眯，看着陈岩鸣站起来，笑容更大。

“我需要15万”，陈岩鸣看着王先生，“我周一前就得拿到，什么都可以”

陈岩鸣等着今夜过去，筹到钱了就去退学，迟早要跟李沉断了联系，这电话接和不接都一样。陈岩鸣知，李沉这个人人如其名，总会让周围的人沉溺去，自己跟他差别太大，在他手底下自己只能当个轻飘飘的芦苇任由他摆布，而自己需要扎住，需要养活弟弟和。

条都变得凌厉起来，像是蔷薇张牙舞爪的四短刺，看上去一威慑力都没有。那个原本看上去凶悍的，霸的，能因为掀了女孩裙就能去找人单挑的陈岩鸣，现在看上去一震慑力都没有，仿佛别人的几句话，就能扎破他。

李沉自顾自地闯他的生活，对他说过那么多半真半假的话，以前他还会觉得那些为了泪的女孩很傻，可是当自己昨天听到那个电话的时候，陈岩鸣那阵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明白，自己也变傻了，变傻就代表变脆弱，就代表给了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是这样的，真乖”，王先生将相机举到前，“记得，笑一笑”

“都可以”，陈岩鸣低看着地板，“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