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人的光没有一长，忘了之前自己成哪样了？”

“爸爸！”温亭抬拧着眉看他，“我知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他，我了解他的品，我和他当了这么久的朋友，我还能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吗？”

此时他的儿声量放得很低，但背却绷得很直，低着说话，却又一副不愿低的模样。

“如果他...那样，我当然不会再去找他，但我知他不是。”

温亭不说话，又成了缩的鹌鹑。

温国安一气不歇一串话，愤愤地评判着季家的人，像是要把世界上最恶劣的词汇用在那人上，却被温亭打断。

温亭闷着，轻声了一下鼻，又说：“但这次是他先来榕城找我的，我不想...再错过。”

茶余饭后，父俩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正播着晚间小品，里面传观众捧腹大笑的声音。

“我哪有生气？”温国安夹起来吃掉，“再说我生气图什么，总不至于闹得要死要活吧！”

“他究竟哪里好了？他如果真的对你有意思，就不会容许他们家那样对你，他要是在意你，当时就该来找你！”

“笑什么？”温国安问。

明明是两个很像的人却合不来，怪人两个。

他又给对方发：[我在和我爸看电视，他看着没有很生气。]

温亭松了一气，回复他：[那好，你早休息。]

明明是工作结束才谈的。温亭心中反驳。

他蓦然想起他爸看的八档，婆媳关系不合主要原因在丈夫明面上偏袒某一方，于是又补充：“对，是有一呆，但好歹心不坏嘛......”

“温亭，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温亭看了一手机，季之木给他回了条信息：[吃了。]

他轻声说：“我的确还...他，以后也没有别人了，你别再给我约什么相亲局了，我不会去的。”

很快他又开始神游，暗想，季之木是那可以冷脸演小品的人，他爸是那冷脸看小品的人，两人往台上台下一站，整个北极圈都要搬到剧场。

温亭呼一滞，沉默片刻，闷声说：“离他远一......”

温亭看过去，是季之木的信息：[你家门。]

温亭躺在床上摸到手机，给季之木发信息：[到家了吗？]

温亭脑补两人演绎小品的样，不自觉笑声。

“我之前生气只是因为他没有来，别的没有了...”

他爸把筷搁桌上一拍，发清脆的响声，温亭不自觉直背。

他把手机熄屏放到一边，瞄了一他爸的脸，面如常，只是时不时发一声冷哼。

快到晚上十一，温国安终于去睡了，临房前留下一句“我要在这待几天”，不待温亭询问便关门落锁，不容商榷。

“你压没看吧，演员都哭成那样儿了，正演到煽情的地方。”

“缩乌！装聋作哑！胆小怕事！无用瓶！”

温国安抬看向他长大的儿，眉长得不像自己，更像他过世的妻，温平和。

“你！是你不懂...”明明自己每天把“呆”挂在嘴边，但温亭这时候却又忍不住护短。

“别怪你爸没提醒，到时候受了委屈别又来哭爹喊娘！”

他看到温国安盛怒的脸，又声：“我也知你是为我好......”

“况且...他这么闷，三打不个，呆木似的，我看着憋屈，从前我就在纳闷了，你这么闹的人也能跟他到一块儿去”，温国安把手臂放到桌面上说。

“那你是怎么的呢？”

温国安哼了一声，不敢苟同，“无论是不是他，当年他对此没有丝毫作为，这就是他的不对。”

温国安重新举起筷，夹了一菜，“不说了，闹心，吃饭！”

温亭纳闷为什么会有他爸这看着小品却生气的人，他不再看手机，怕他爸再次开炮。

刚发完，温亭便听见他爸“哼”了一声。

“反正...”温亭放下筷，低盯着碗里的鱼汤，汤冷下来后表面形成一层胶状的，晃晃。

温亭给他爸夹了一块的鱼，说：“爸，你不生气了吧。”

这次对方很快就复了过来：[门。]

温亭随他妈一样心都很，这也是温国安放不下心的原因。这人收到好意便容易袒真心，但也容易因此受伤，他还是无法信任季家的小孩。

温国安双手撑着大，声气：“反正我不会再见他们家任何一个人！”

国安评价：“敢情差是谈情去了。”

对方没有再发来信息，温亭盯到屏幕熄屏，便把手机放下，熄灯睡觉，躺下时屏幕却亮了起来。

“啊？”温亭回神，“这小品好笑。”

温亭垂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