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谁都没有说话，气氛降至冰。

他觉手指一阵麻痹，摇想，手术要打麻醉，季之木应该受不到疼痛就了，这样也好。

手术室外很安静，当季之木被推向手术室时，他只能听到车动和过上机运作的声音。

他趴在病房门外看到季之木很瘦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着氧气面罩，脸苍白，非常虚弱的模样。

“没必要来”，季之木侧过漫不经心。

温亭放学后被班主任逮到办公室写作文，校门时已经快晚上七，他到便利店给他爸打电话，要了医院地址后便快步如飞地往医院赶，照他爸的说法是季之木在一小时前已经被推了手术室，现在转移到监护室观察。

闭上那一刻，他突然后悔昨天没有提醒温亭完成作文作业了。

“爸！季之木醒了？”

等他来到医院时，后背已经透，温亭上接不接下气，温国安下来接他时教训他：“哎哟，看看你衣服，这么着急嘛呢，人还没醒。”

温国安寻思这季小少爷格还拧的，平时俩小孩凑一起玩好，听季家的佣人说温亭这小每天都往人家房间跑，温国安起初还担心温亭不懂分寸打扰到人家。但去年一起去爬山过后他才发现两人关系似乎倒真不错，不知季小少爷现在怎么生分起来。

季之木盯着上方的无影灯，还没开始打麻醉，他就有困了，医生在一旁术前准备，他听到心电监护仪“滴滴滴”的声音，冰冷的机在提醒他此刻还有生命征。

“现在给你打麻醉”，医生告知他。

大约又一个小时，温亭在座椅昏昏睡时被温国安摇醒。

明明这里总是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任何生气。

听人说越瘦的人越挨不住疼，季之木这么瘦，手术刀剖开腔时岂不是痛得过去了？

走上依旧只有母亲和家佣人在等他，黄芸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还能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光，他闭上睛，留恋地蹭了蹭母亲的手。

手术室门慢慢合上。

于是他接过季之木的话说：“是啊，我也觉得没必要，过几天等您院不照样还能见到嘛，小手术而已。”

温亭想，这么脆弱的一个人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手术吗？

医院里有吊诡的安静，坐在走廊的人有的低着发呆，有的闭起把仰靠在墙上，很少人说话，或是在接耳，脸上的表情麻木黯淡。

过书房久久未，一个omega该对家里现陌生的信息素有多，他不相信作为omega的母亲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

他被带上安排好的单人病房，主刀医生在门外和他母亲代手术相关事宜，一旁的护士让他换上手术服躺在手术床上，侧板拉起，他被推病房。

温亭皱

直到温亭把作业摊在座椅上写完，季之木都还没有醒来，已经晚上十了，季之木足足昏迷四个小时，季夫人去找医生了解情况，他听到医生说季之木的生命征目前稳定，但什么时候清醒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他想，先前给季之木承诺过要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还没到，季之木那别扭的岂不是要记恨自己一辈。于是温亭加快了脚步。

温国安有尴尬，想活络下气氛，便打哈哈：“说起来我家那小还说要请假来陪您手术呢，就是给他们老师发现布置的作文一个字没写，非要把他拉去办公室反省反省，写完才能走......”

温亭就在病房外一直等，期间他看到一个大严肃的男人来了，被季夫人拉到一边说话。他对男人有印象，对方是季之木的父亲，但温亭平时去找季之木玩时几乎没有碰见过他。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季少爷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但没说话。

正上方的光越来越模糊，他受到变得沉重，耳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

“还没呢，咱们先回去吧，你明天还得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