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忘记哥哥，以后也不会忘记。

【你到家了？我听见轩轩的声音了。】

对面的人若有所察，等我说下去。

就像这架飞机依旧会落地，我会再次和程暄通上电话，我们会再次见面，轩轩会再次我的怀里，我们会再次一起躺在那张大床上眠。

【嗯……】我思量着，心情不知不觉中好了许多。

分开的时候，还是程暄对我说：“走吧。”

记忆里，哥哥帮我调整u型枕的样还近在前。

程暄的笑容始终没有褪下来，他说：【刚定下来。】

我还在瞟着不时路过的行人，面前的人已经捧起我的脸颊，微微俯吻我。

心一，我没忍住，明明只是分开了几个小时，明明登机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我还是打了视频通话过去。

……轩轩？

飞机起飞，窗外聚焦的地面霎时变得开阔，又在下一秒变得渺小无比。缩小的建筑、山川、绿荫……最后都变成团团云层。许多恼人的心事似乎也被甩在后，消解在迷蒙的云雾里。

整理好随品后，我登上飞机，旁边的座位依旧坐着不认识的人。

【真的？】我听到自己藏不住惊喜的声音。

它纠结的小心思，凑过去把它捞怀里。

【嗯，它在找你。】程暄说着，单手把猫抱起来，带着它看向镜。

【……】我注视着手机屏幕里的一人一猫，难得地沉默了。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

那边发过来一条语音：【落地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人走了很远，才回过来，看他的影消失在忙碌的人中。

我是否从那段痛苦的回忆里走来了？我不知。

【差的话……来这边待多久？】

我休学在家，和程暄生活在一起，一年。

－程暄线　完－

过了安检之后，却不巧收到飞机延误的消息，我在机场又多等了几个小时。

我想，我应该只是个擅长独自告别的人吧，一旦有第二个人的参与，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亲一下。”我说。

轩轩用爪拍镜，喵喵地叫着，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在里面。

办理完值机，去过安检之前，我拽着程暄，避开行人的视线，来到人少一的地方。

程暄却笑了，说：【不用太想我。下个月差会去你那边。】

这里有多少离别的人？这里又有多少要一起发的人？

那些缺失的，会在人生的某个时刻到来，填补我们曾失去却应有的。

【我会想你。】我凑到手机前，对着收音的地方小声说。屏幕里，只照到了我的一双有些泛红的睛。

生活还会继续。

……

【程暄……】

我在手机上给程暄发消息：准备登机了。

返校当天，程暄把我送到机场。

我把这条语音反复听了几遍，在他的声音之下辨认一声细微的猫叫。

对面，轩轩若有所觉地长叫了一声，手爪再次踏上屏幕，也许是碰到了挂断的钮，通话到此结束。

与熙攘的人群肩而过，每个人都走得那么匆忙，每个人都看着自己脚下，看着自己要走的路，看着自己边的人。

但是如今，边有了照顾我的人，有了牵挂。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完成，也可以在他的陪伴下一起完成。

靠背的设计还是得我的脖不太舒服，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记带u型枕了。也许是因为太久没坐飞机了。

程暄好心地给它解释：【臻臻回去上学了，这次要等久一。】

屏幕显示的画面卡在它的掌心上，我不自觉地笑了下，隔着屏幕碰了碰它的手掌。

【我准备登机啦，落地给你打电话。】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想掩饰自己的兴奋，一却又带了嗔的味。

有他的陪伴，我还不算孤单。

【一个月。】

·

耳边响起广播里促登机的声音，我看了一时间。

只要是的时间，总有到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