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在程暄里看到那样复杂的情绪，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血的胳膊上。

刀落在地上发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它的，还有开门落锁的声响。

这次又属于哪？

我被程暄拢在怀里，闻到他释放的安抚信息素，想要推开他却浑都使不上力，也渐渐受不到伤的疼痛，睛再也睁不开了。

顾不上痛，我用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捡起地上的那把刀，几乎是下意识地举在自己前。

待行李收拾完毕，一所有任务都已完成的虚脱席卷全。我坐在地上，目光漫目无地地扫视着整个房间，直到及到茶几上的一把果刀。

我不是在吼叫吗，我不是在说着狠话吗，可是为什么，我在哭？

有一双温的手握住了我。手中的刀被扔掉，应声落地，又随即被踢到很远的地方。

别。

再来一下。

别再用你惯用的招数，充满伪装的温柔，被包装起来的虚假的。

再来一下。

当刀刃划过我的肤，鲜红的血脱离了保护的屏障，从破开的创争先恐后地涌。满目充斥着艳丽的血，痛却过于迟钝不肯随之而来。

我怎么会自私到在别人家里自杀？我怎么会胆大到拿起刀来自杀？

……

啊……别误会。

“臻臻……”熟悉的声音把我从错落的挣扎里唤醒，我猛地抬起来，直视着程暄的睛。

再来一下。

泪模糊了双，一旦放松了警惕，我的弱就暴无遗。

不应该在这里的，我都计划好了的。我应该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场地，平静又悄无声息地死去，不需要有人发现我，不用有人对我负责。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背上不知何时已经绽开了一伤。

?

视线变得模糊，前的人离我越来越近，拿着刀的手却只会不争气地颤抖。

“别学我哥叫我！”

冰凉的，细密的纹理，刀刃却足够锋利，只用手指轻轻一压，便从指尖渗浅浅的血。

刀痕从手背一路蔓延至手臂，疼痛的觉这才姗姗来迟。明明不再有新鲜的血，伤看上去只是咧着嘴的暗红装饰品，却像及了神经般，带来酥酥麻麻的痛，如同有上百只的蚂蚁爬在手臂上，又仿佛有什么蒸腾着，要从血的最翻涌上来，我疼得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

还不够。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我只是、只是……想试一下。

故作面的虚伪告别，落荒而逃的狼狈离开，悄无声息的不辞而别。

“别过来！”我冲程暄吼到。

“我不是、不是……”我想要遮掩，可什么对这些斑驳又密麻的伤都是无济于事。

回到程暄的家里，空无一人的房间，比起“家”的概念，这里更像是我的病房。

我应该可以忍住的，我本来可以忍住的。我都已经伪装了那么久了，我明明就要再一次成功了，为什么都到最后关了，我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