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不许早恋啊。”

也有步履匆匆的，手上抱着书，一看就是赶去上课的。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他掉了，过了一会，对方发来一条短信，是他还钱的。

钟亭想了想，叫住了老纪，转商店买了两支甜筒，把草莓味的给了老纪。

他顺手拉黑，跟钟亭继续逛了起来。

手里被了个冰凉的甜筒，甜味顺着空气飘起鼻里。大概糖分真的能使人快乐，纪云起三两下把甜筒吃了，情绪终于恢复，觉得自己真是白长这么大了，一陈年旧事都能让他不兴。

纪云起笑了一声，“我画技还行吧。”

当年这画画完送给了民宿老板娘，还免了他们房钱。不知是怎么的机缘巧合，又被送来这里展览。

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新型诈骗？

纪云起看起来心情差了很多，不过还是不想在钟亭面前表现来，行把情绪提着。

“看得？”

他还在看一个名字叫细胞的雕塑，非常的细致，雕的像3D建模似的，钟亭有兴致地喊纪云起过来看，就见他脸突然变了。

他自己考完才谈恋，准确来说是两个人自己互相错过，这会却摆了家长架：

“嗯，那副看不起人的样非常像。”

“有复杂，少儿不宜，”纪云起坦，“那会我确实很喜他。”

钟亭迟疑了一会，才问：“这人......是顾总吗？”

纪云起嗯了一声，“差不多吧，上课，偶尔翘课，谈恋。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但一无所知的很幸福。”

刚毕业的那一届的毕业作品都还放一楼展览，一去一排的雕塑，最大的将近三米，非常震撼。钟亭自认为没什么艺术细胞，对那些形状各异、造型奇特的雕塑并没有什么兴趣，也GET不到人家艺术家想要表达的思想。不过对于写实的他还是照普通人的审，越像就是越好的。

“觉得不兴就不用装着，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不想说我们也可以回酒店睡觉。我是你儿。”

他终于问来：“你以前和顾风生在谈恋吗？”

鹭大很多建筑还保留着民国的特，看起来非常有味。他们来的季节刚好，校园里面的凤凰木开了，落了满地的红。两个人逛得差不多，往最有名的那条凤凰隧走。

少年犹豫了一会，又不情愿地补充：“和看着你笑起来的样也一样。”

钟亭奇怪地小跑过去，那一整面的墙上都挂着画，似乎是各游客的作品。有油画也有国画，写实的象的，人风景鸟鱼，很多很多，平低不一。

鹭大占地很大，分了好几个校区。两个人走过艺术楼，纪云起职业病作祟，非要去看看。

“嗯......这是十八岁时候的他，”纪云起轻声：“我画的。”

纪云起看的那一副是人像，黑发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只有黑白两颜，窝略，英俊人。眉间全是疏离冷淡的神，但他看着前方，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