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校门，纪云起脸上的表情忽然垮了，顾风生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正想问他，却被人推着往前走。

他竭力装轻松的语气，想回抱抱他，或者更一步，别的什么。趁人之危，纪云起预判的好，也没骂错。

顾风生想起来他有女朋友，生平第一次动心便生生自行停止，连纪云起话里另外一层义也没听来：“......谢谢。”

“但你要是期中考考不前30，很坍台。”

“嗯。”

纪云起大概缓和过来了，好像偷偷用校服抹了把脸，布料声音太明显，他不准备戳破，心却得一塌糊涂，只是哄着：

两个人并肩走办公室，大家都在自习，顾风生教室帮他拿了书包去，全班一脸八卦看着教室替纪云起收拾东西的顾神，和门外着袋一脸冷漠的纪云起，但是没一个人敢问。

“我卡关了，另外开了一盘新游戏等您鉴赏。凯撒洗澡我一个人搞不定，你来帮忙。哦对了你的薯片我吃光了，番茄味很好下次不许再买了，为了谢你，我已经准备了一箱豆，不限量。”

他想说我喜你，但压在心里，只是顺着纪云起的话往下说：

最终，他只是说：“对不起。”

“也不是不行。”

除了拒绝他表白那次，这是顾风生单独和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但却是为了别人。

快走去了，顾风生却又忽然折回来，“忘记了，纪云起为刚才打你的事情歉了，那么你也应该为自己的事向他歉？”

声音有哑，听得压着情绪。顾风生一次生近乎手足无措的情绪，想回背上被人锤了一下，心，过肺腑，却拙于言语。隐约好像听见纪云起骂了他一声狗。

“我可以修，”顾风生见他心情好了些，便也跟着扯淡，两个快乐的傻男中生在月下伴着路边的香气，打着没意义的嘴炮，就好像平时一样：

“不过你又不喜女的，又不喜男的，”纪云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顾风生看他角还是有红，但已经变成平时那个纪云起，张扬快乐无所顾忌，“顾神您是准备修无情吗。”

“别回，走你的。”

还有二校运会，团赛的时候有一项是跨山海，需要一分人走过人梯，当时扶着他走过人梯，最后往下时接住他的人也是顾风生。

“怎么还骂我。”

“对，”纪云起大方承认，“不过我不歧视同恋。”

“？”

说了这么一大通，那句你能不能留下来却卡在嘴边，了几圈也没说。

“我这是无妄之灾，他喜你，不就看我不顺。”

但过线时候脚崴了，还是顾风生送他去的医务室。

摆摆手：“两臭小，吧，去吃夜宵。周一回来好好考。”

过了会反应过来：“你听见了。”

俞昊清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几乎要过去。他想起来他还在实验班的时候，他就坐在顾风生旁边。虽然看起来冷不好接近，但每次问顾风生借笔记的时候他都会答应，有次他没吃早饭低血糖的时候顾风生把自己的豆给了他。还有二育课，一千米长跑考试，他跑在最后几名，听见顾风生跟他说加油。他冲过线的时候踩着及格线，不用再跑一次。

顾风生想，就这样，也很好。

“......行吧，顾神，给我压压题呗，”他睛亮亮的，回冲他笑的时候，天上的星光都落他里。

“哎那今晚修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