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珏：“……”

“阿雪……”

季雪满没说话，叶珏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睫、角，他也不会闪躲。

“一个人弱小不足以招致仇怨，但在他大过又跌谷底，多的是群狼环伺等待分。”

“我……”

“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随你。”

泪顺着角落，了枕。

季雪满把空碗往他手里一放，淡声：“活下去，然后呢？用在我上，只会是浪费。”

季雪满嗤笑一声，满是疲惫重复：“放开我吧。”

“你也看到了，不是血炼门内，还是血炼门外，想让我死的人那么多。即便我服了不死草，解了冥毒，我这般低等的修为，能苟活到几时呢？无非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罢了。”

季雪满见他说不话，自嘲一笑，继续：“看啊，你知的，那你为什么认为我还能活下去呢？”

“阿雪，对不起。”

“你忘了吗？”季雪满打断他：“我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叶珏，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可你只是叶珏。”

腰间环上一只手臂，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

季雪满随应，被一裹，背对他躺下。

他倏然揪住前人的衣襟，真诚追问：“我很想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喜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恶心，背地里嫌恶得要死，面上还要和我虚与委蛇，最好再利用一番。然后和你的父亲、叔叔一起笑，笑我的愚不可及和自作多情？”

“因为我喜你，从很久以前就喜了。”

不一会儿，侧一沉，床褥凹陷一块。

“对不起。”叶珏哽声，搂怀里的人，悔与恨在心底翻涌织，痛如凌迟。

他转而提起另一个重要话题：“有件事需要告诉你。江谷主得了仙界灵植不死草，可解百毒起死回生，正在炼制成药，只要你吃了它，就能活下去。”

叶珏一一松了手，双目通红地看向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但是在你恢复之后。”

碗，怪气：“是比不过叶门主，忍了几个时辰都没一。”

“叶珏会隐瞒自己的情，但叶折瑾不会。从始至终，叶折瑾都喜季雪满。”

“你知吗？其实在澄微山，我答应你的要求时，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发生。是你能的事，我并不意外。就算是被你关牢的时候，我也没后悔过。”

“叶珏，你说话……”

“如果你没骗我。如果我不知，从很久以前开始的那份喜，就是一场笑话，诞生于你欺骗我的虚假幻象之中。”

“不会的。”叶珏猛地抓住他的右手，拥他怀，略激动：“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慢慢恢复，等你修为恢复完全，我们再说……”

“放开我。”

叶珏明显一噎。

他知季雪满语气不善，却给最忠诚本能的反应，只能微微并拢双，理了衣衫使其看起来宽松，遮住些微的异样。

季雪满仰起，清莹的泪缓缓划过脸颊，笑着说：“我的贪求与妄想，是要付代价，但我不后悔。与小瑾在一起的日，我真的很快乐。”

他伸右掌，垂眸左右翻看，五指纤细得仿佛没有一力气。

季雪满轻声笑了。

“叶珏。”季雪满盯着他的睛，认真问：“你知，我的修为降到何境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