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及，”周渊坐得更直些，晃晃自己的胳膊，“我还有胳膊，小粲还喜您。沈哥，你好福气，说实话，这十年，小粲但凡退半步，你们就成不了。他这么乖，你就好好疼人，该不会还说自己不喜小粲吧？”

程粲满意地哼唧一声，“开心，见哥哥最开心。”

“周渊，其实昨天我很怕，怕你胳膊保不住、怕粲粲醒不过来。这么多年我的私心太重了。绸缪算计，以为能用一更合我父亲遗愿的方式来解决恩怨。事实上，即便没有粲粲被骗这件事，我也一样完不成。我的手已经脏了，唯一能的就是把他们拖下，我愿没想过上岸，但现在真的很想好好生活一回。”

“可是，”程粲下，“哥哥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恣顿了几秒，“因为你没有跑，以后也不许随便去，听到了吗？”

沈恣把程粲的脑袋搁在自己面，指腹轻轻太，岔开话题，“周渊在你隔住着，胳膊受伤了，不严重，祁天也在照顾，等一会儿你见见朋友，会开心一些吗？”

“小粲他，”周渊蹙着眉，“他记不起来怎么被抓的了吗？那他也不记得秦景川？”

“一会儿我回来，要是再掉就测温吧，”沈恣关门前转又补一句，“像小孩一样，数据也更准。”

“小粲怎么样？”

“别提，”沈恣神凝重，“不要他去想，再等等看吧，如果他能想起来，我会教他慢慢接受，他想不起来，就权当是我的私心。”

“他一直很照顾粲粲，”沈恣低发愁，过后才拧着眉心吩咐，“帮他好好准备后事吧，再联系看看他的收养人，如果他愿意来席葬礼，赔偿给他，就说是秦景川的嘱托。”

沈恣转要走，又折回来一程粲的脑袋，认真地盯着那双温浅黑的圆眸，“粲粲很乖，夹好。”

沈恣颀长练的背影掠过门时还冷不丁地甩一句话，吓得程粲胳膊一，一动不动僵地像个尸。

程粲，右突然猛了两下，收缩的球茫然转动，无意识地轻哼，“粲粲没有随便跟人走，我是、我是被——我——”

沈恣敞落座，呼，消毒的味依旧刺鼻。

周渊叹气，“秦景川，世也可怜的。孤儿，前些调查时候，关系那一栏几乎是空白，有一次被收养的记录，来这里之后打了不少零工散工，学费也常常晚缴。好在学的法律，能挣几个钱，条件才刚刚好些，先天心脏病又严重了，再加上一直吃神类药，垮得不行。”

门后，沈恣的笑意收得迅速，敲了隔门去，祁天听说程粲醒了就跑去陪玩了，沈恣也没跟着，在这里守着周渊。

我没有吃。他要找你谈话，所以要把我藏起来，说只要我乖乖地等，你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好，我不过气，累了就飘不起来了，我、我只能砸盖板，但是砸不开，后来把手腕卡去，一疼我就清醒过来，撑着掉不下去。”

“神很好，伤也不严重，”沈恣脸有些郁，“赵齐和秦景川死因查得很清楚，但是粲粲醒过来时候，没有提这件事，也没有伤心。”

“知了，我听话的。”

程粲呆呆地望，由着沈恣第三次抓着被他折腾掉的温度计甩了甩，膀一凉，又被了去，沈恣把他的胳膊往腰侧推推，免得又白量一次。

“那小粲这边？”

沈恣，“他后脑有磕伤，是轻微脑震，齿、神都不错，连我以前说过的话都记得，没什么异常症状。可能那件事刺激太大，是选择回避。”

沈恣沉声笑笑，帮周渊扯好卷边的袖，“很喜。你多休息吧，少学训人的话，一儿规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