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粲眯着哭，也不知是不是被雨糊的，反正是不敢声，从背后到大，从手臂到肚，反正没被布料盖着的地方满满都是红棱，现在也没想通沈恣为什么打他。

程粲伸手去，掌背又挨了一记，抿着不敢说话，背上又挨了两下，觉力大的要断他的脊梁，火辣辣地烧痛。

沈恣微叹气，被雨声遮住了，他掐住程粲的胳膊把他往边儿拉，程粲便以为沈恣真的生气，更拧着劲儿往伞外走，眶红通通的委屈。

车行已远，周渊借着车内的气说了一句，“小粲回来后，沈哥心情很好。”

沈恣接过伞把擎起，伞骨轻轻转了两下，伞檐的珠就飘了去。程粲糯糯地不吭声，只一味儿地往旁边躲，他担心沈恣气他不中用，也不敢和沈恣离的那么近，大半个都挪了去，白短袖半拉都是的。

“知、小粲知了，哥哥。”

总之，不该提的再也没人提，只当过去了吧。

“跑步缺了就回去补双倍。”

“练字。”

沈恣不语，不知算不算默认，总之没有反驳。程粲没回来时他也不想，现在回来了觉得他更乖了些，可能用安分更恰当些。

“小渊哥早。”程粲礼貌地了句。

等到挨打挨着整个都到伞下，贴着沈恣的胳膊时，沈恣才随意丢了这临时用来惩戒的刑。

沈恣动了下片，抬手落在程粲的脑袋上，被细雨打的柔发稍涩，但依旧乖巧服帖，他用几手指拨两下，程粲脸红的不敢抬，错过了沈恣面上的笑意。

他难得有耐心，落了车窗，程粲果然还在原地定着。

周渊笑笑应下了，举伞迎沈恣坐车，沈恣把伞程粲怀心，见这眉宇间可怜羞哭的少年不自觉地扬了嘴角，程粲很漂亮，尤其是挨欺负的时候。

手边儿没有趁手的工，但气却消不掉。

沈恣摆摆手让程粲靠近，程粲就把腰弓的更弯些，面颊上还带着雾气，等沈恣发话。

沈恣再嘱咐一句，把程粲脸上闪过一瞬的抗拒和痛苦纳底，不急着戳穿，只又补了一句，“不练多少张，一张我满意的。”

周渊已经开车在门等了，离特别远就看到沈恣怀里依着个少年，步履些许蹒跚，等近了才发现这两个人上都了些，不同的是，沈恣是打人才被雨淋的，程粲是挨打才被雨浇的。

伞不是什么技术活，可对于相差太多了两人实在有些艰难，程粲刚及沈恣，要想给沈恣留视线，就必须把胳膊举着。

沈恣往前走，程粲不明白沈恣是让他离开还是让他跟着走，索就站在原地，看似是折中，其实两方都是错。

程粲急，又怕伞举的低遮住自己的脸，蹲下又忙应下，可能全然忘记是沈恣早上让他不跑的，但就算是想起来，他也不敢为自己分辩一句的。

果然沈恣转过往他大儿猛，足把人的踉跄着前扑，走便走吧，走了也要打，沈恣手里的细窄条就跟条毒蛇一样咬啃着程粲的，程粲受不住了就哭，再疼了就顺着的方向前移。

沈恣的鞋跟踏在一簇压低的树杈前停住了，拇指一掰，折掉最细最光的一，程粲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臂上就被条的红痕。

视线是有了，但雨可不是直上直下的落，在渐大的雨珠几度沈恣时，程粲手里的伞就被剥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