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恣冷冷地甩下一句，扭往家里走，只留一个淡漠的背影在程粲底。

“嘿！成。”祁天笑着下车往回走，见后面有辆车跟在他们车后，他蹙了蹙眉，能现在这里的恐怕也只有沈恣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沈宅我是不方便的，一会儿老刘会来接我，你能自己开回去不？”

周渊先把一步三回的祁天劝走，其实他并不会去求情，现在任何人去说话都只会让程粲的境更加难过。

“我知我知，小渊哥知小粲没有，”这惨声儿喊的周渊心要裂成两半，他望了望沈恣的背影艰难地把又偏了回来，“小粲，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小渊哥帮你代不许任何人过来，你——这样沈哥也能消儿气。”

见祁天平复之后，周渊才舒气，如果祁天要上，他也只能把人打了，这反而不是保护沈恣，而是保护祁天，即便祁家生意已经稳固几十年，但只要沈恣有心，就能不费灰之力除，这是他也不愿意见到的。

“那也——”

沈恣取下耳麦，脸上再次遮上来时的全脸面，气质却迥然不同了，淬冰的眸扫在走廊，在程粲呆过的包厢门驻足停留了不到一秒钟，脚跟每一步都像要把毯踩烂，门时天已经暗黑了，他只开了一句，“开回家。”

“妈的！”祁天怒骂一声，那车居然越开越快，冲着程粲的车尾冲去，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程粲的脸早就煞白发灰，他的颈窝被沈恣提在掌心攥着，脚掌踩着他的小肚压跪在石路上，整个上被扳的往后倾倒，行下腰的姿势让他不过气，泪顺着往额倒，哪怕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也不敢动一下，哀戚得望着沈恣的脸无声求饶。

“从这里跪回家。”

程粲绝望地把缩起来，一开就晃掉了十几颗泪珠，平静的语气更惹的人心里不舒服，“小粲知了，谢谢小渊哥。”

沈恣说完脚尖就压在周渊的脚背上发力，车不受周渊控制地往前猛冲，咚的一声车就把前面的车推向前一米远，刺耳的轰鸣声在这片寂静的宅区延迟了十几秒，沈恣松脚下车，几步走上前薅住被还在懵神的程粲衣领把人拖摔在地上。

他昂看着明晃晃的路灯自嘲的笑笑，原来人的尊严骄傲只需要半步就能全丢掉，下贱的事也统统都的来了。

程粲急了，“我没有！小渊哥！”

“程粲！你他妈别动程粲！”

“别说了，沈总不会对小粲怎么样的，”周渊摁住还往前蹿的祁天，蹙眉叮嘱两句，“你再闹，不仅给自己找麻烦，也是给沈总更添把火。”

“撞过去。”

沈恣的气息在程粲的面目上，把人提起来又急速松手，看着程粲再次摔在硌的石路上。

周渊拨了电话让人来托车理，然后冲沈恣鞠躬示意，背过站到远。

“我会的。”

他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可至少他想求沈恣不要在外面揍他，即便这里外人不来，可他就是胆颤的厉害，哪怕是在院里吊起来他也行，就是不要在外面扒他衣服！

祁天快步跑过去挥拳就上，却被赶下来的周渊一掌推了回去，周渊挡在祁天面前摇，用胳膊死死拦住，“走吧，这是沈总的家务事，你掺合不了，别给祁氏集团找麻烦。”

门外两声轻敲门声，周渊立刻声提醒，“沈哥，该撤了。”

程粲却好像恢复了原样，还跟祁天打趣，“小爷又不是没驾照，你赶走吧。”

“帮，帮我给沈总解释一下，粲粲他什么都没，”祁天咬着牙，又急了，“反正你求情几句！”

祁天还是有担心，总觉得程粲有些神思恍惚。

程粲等周渊把背过去后，才急着噎两声，肩一歪就提起左膝盖往前跪移了一步，跟着泪光已经闪满了全脸。

一方面是觉得祁天什么也没有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可这在意的心理又让他对自己到不满，庆幸则是觉得既然自己推断的，沈恣就没理由想不，想来程粲也不至于再挨顿莫名的打。

程粲怔在原地，泪被风的撒了满面，仲夏的夜，他却觉得上寒的要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变为跪姿，腰背尽力的笔直，抬腕蹭了把泪后愣是挪不动一步，他的膝盖好像被拇指长的铁钉穿透扎地里一样，尊严也一并被搅的稀碎。

周渊实在是看不过去，等沈恣走的远些才蹲过去替程粲揩了把泪，“沈哥看到你从包厢里来了，也看到有人去了。”

他心里又舒气又警觉，同时还有儿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