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很普通的称呼，但此刻从李建元的中说来，却仿佛是被尖细细品咂了一番之后，才不急不缓地吐来，莫名地就多了一丝缱绻又眷念的味，更何况李建元的声音原本就极为低沉动听，使得这个称呼仿佛被注了什么力一般，听得李凤吉眉一，却又不免被这个称呼给带到了曾经的那些记忆当中，这时李建元打量着他的神，直接了当地问：“不喜么？若是不喜，本王就不这么叫你了。”

，这时他回过神来，隔着发与柔的巾，他很清晰地觉到李建元动作的温柔程度，这让李凤吉不由得无声地掀起薄薄的，同时也难以觉察地挑了挑眉，嘴角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

“没有，只是很久都没被人这样叫过了，乍听之下，有些不习惯。”李凤吉抬看着李建元，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可以很清楚地闻到李建元上散发来的那淡淡的类似雪松一般的冷冽清新味，李凤吉的眸暗了暗，心中转念，忽然用另一只没有被李建元抓住的手轻轻抚上了对方的鬓发，这个

李建元虽然这样问，却似乎并没有等着李凤吉回答，他微凉的指尖在李凤吉的掌心缓缓刮蹭，让李凤吉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手指不由得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用力挠一挠，这时就听李建元语速缓慢温和地说：“……从前你小时候，本王常叫你阿吉。”

李凤吉忽然有片刻的恍惚，记忆的闸门仿佛缓缓开启，他记得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跟李建元的关系还很亲近，有一次去李建元中玩耍，午后就在那里歇午觉，还央求李建元弹琴助眠，后来迷迷糊糊之间醒了一次，下意识看去，还是一个小少年的李建元就坐在窗下闲闲抚琴，微垂着，眉目清冷，神情认真专注，弹的就是一曲。

李建元的卧室装饰得典雅清幽、布置得十分舒适，这是他平时起居的地方，李建元有轻微的洁癖，他的房间就算是为秦王妃的邵自情都没留宿过，大婚的那天晚上他和邵自情是在邵自情的房间度过的，因为李建元不喜其他人与自己分享这个房间，但今夜不同，无论是这间屋还是这张大床，李建元都很乐于与自己心的人分享。

少倾，一曲结束，余音袅袅，李建元站起，重新罩上琴衣，然后就走到了床前，脱去外衣鞋袜，上了床，李凤吉见他的长发散落在上，便伸手捞起一缕，只觉得柔冰凉，带着微微的，李建元见状，原本平和的神变得邃，他随手抓住了李凤吉正捞起他发丝的右手，攥在掌心里，没使劲儿，却带着一定的力，而李凤吉那只温度似乎比他的温稍低一的手略微挣了挣，没挣脱来，也就不动了，李建元欣喜于对方表现来的接纳默许之意，脸上不由得些许微笑，当然，他也没有放开这只手，反而还握得更了些，姿态笃定甚至算得上有些咄咄人，：“四弟，可还记得本王从前是如何叫你的么？”

李凤吉脱了衣裳鞋袜，只穿了中衣和亵，坐在床沿，李建元却没有直接过来，反而走到不远的琴案前，揭开秋香的琴衣，一张古旧的桐琴，修长的五指随意地轻轻划过琴弦，拨动得几声铮铮弦响，然后坐了下来，舒袖探手，开始弹拨琴弦，李建元的手非常漂亮，除了拿笔握剑所导致的薄薄的茧之外，几乎一瑕疵都没有，宛若温之极的玉，灯光造就的光影淡淡投在他的脸上，将他习惯的冷峻表情都浸得仿佛柔和了几分，就连睫都被染成了薄薄的金，李凤吉听到他弹奏的曲，不由得凝神打量对方几，因为此时李建元所弹奏的，分明就是，是再明显不过的求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