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透过窗见李康汶带人离开，这才了阁，稍后，一条小船靠近，李凤吉便带着一直等在外面的小喜和两个心腹上了船，稍后，小船无声地驶向远一座矗立在河面上、以九曲长廊连接的阁楼，不一会儿小船停下，李凤吉带人上去，也不需谁来引路，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四楼向东的一扇门前，小喜三人留在外面，李凤吉一抬手，独自推门而。

……

推脱，拿着酒杯的右手轻轻一顿，脸上就重新了微笑，而李康汶也同样微笑着，无论两人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是一不会在此刻表来，当下兄弟二人没有就这个话题再继续说下去，只吃菜喝酒，谈些风月，李凤吉尖，看到李康汶左手腕上的伽楠香数珠端拴的是一尊指甲大小的金佛陀，就挑了挑眉，筷指了一下李康汶的手腕位置，轻笑：“二哥还是跟从前一样，喜拜佛啊……”

夜风自半开的窗扉，薛怀光波微动，室内的灯光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染一层薄薄的微光，让他脸上的表情和往日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显得成熟许多，看得李凤吉心中一动，此时的气氛莫名就有些暧昧，李凤吉伸手握住了薛怀光正要拿起茶杯的手，柔声：“怀光，本王真正能信任的人有限，你就是其中之一，很多人本王一边用着，一边还要防着，委实累得慌……”

“还好，谈不上笃信，但信一信也没坏。”李康汶笑了笑，右手摸了摸那串数珠上的黄金佛陀，笑容和煦地说：“过几日本王去法华寺香，四弟要不要也去敬一香？”

夜沉，面上却依旧闹十足，彻夜不息。

“我也没来多久，谈不上等不等。”薛怀光给李凤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楚郡王找你谈了什么？”

“不去了。”李凤吉语气利落地拒绝，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眉角却是隐隐溢着一丝冷峻傲然的味，“烧香拜佛可以，本王可以双手合什，弯腰拜佛，求一个心安，但说到底，满天神佛无非就是一尊尊的木胎泥塑，人跪拜的与其说是神佛，不如说是自己！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慈悲和保佑，人只能靠自己……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神佛！”

室内布置清雅，靠窗位置设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时鲜果品，几样致小，一壶清茶，薛怀光穿杏织锦长袍，银冠束发，玉面朱，坐着静静看窗外月，李凤吉手上摇着一把洒金的折扇，走了过去，坐在对面，笑：“怀光等急了吧？”

李凤吉将手中的折扇放下，嗤笑：“也没什么，本王这个二哥向来就是如此，不够利落，说话事往往不肯笃决，总留余地，这样的人，稳倒是稳了，却难成大事。”说着，就把之前自己和李康汶之间说的话挑一些有用的讲了，末了，李凤吉喝了一茶，瞳孔里泛起一丝冷光，：“他最后虽然话里话外已经隐隐有倾向于本王的意思，但也不可信，更不能托付大事，不然谁知他会不会哪天在本王背后刀？若是本王这位二哥存了渔翁得利的心思，想坐山观虎斗，到时候本王辛辛苦苦一番谋划最终便宜了别人，岂不呕死？”

薛怀光听着李凤吉说这番话，心中却是不但不动，反而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似

李康汶的瞳孔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随即呵呵一笑，：“老四，好气度，不愧是我李家的麒麟儿。”说这话时，李康汶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就曾经反复读过的本朝诸代帝王纪事，其中印象最刻的除了大昭开国太祖之外，便是文治武功为一世之宗、光弘李氏祖业的世宗孝武帝，也就是自己和李凤吉的曾祖父，一时间心中竟莫名浮现自己的外祖父、老海平侯在世时，曾经对还是少年的自己私下里说过的对于李凤吉的评价：威烈英奇，肖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