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雪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过去，冲他笑了下，“是吗，抱歉。”

雪兰等了会便放下了手，放空地看向了对面的白墙。病房的隔音很好，但雪兰却仍有自己能听见细碎声音的错觉。过了会后，他抬步离开了这里，前往先前路过的休息区，在玻璃墙便寻了一空着的沙发坐下了。

雪兰收回目光，走开了些距离，靠着墙站住了。警察静默了两秒，敲了下门，之后推开门去了。在门合拢前，雪兰听见警察：“你们继续，我来坐会。”

晏南静默了两秒，缓缓松开了他。雪兰便迈步走了，门后将门周到地关严了。在一旁座椅上等候的警察看他来便了下，像是并不意外，闲聊：“说完了？”

几乎没有停顿，晏南便看着她的睛，念了一个名字——“莉莉。”

雪兰敛下心神，垂首开终端，给弗瑞发信息告知了一下警局局长的请求。弗瑞似乎在忙，没有回他。

远渐渐聚集起了灰白的云层，雪兰静默地看着那里，像想了很多，又像什么也没想。

警察像是有些意外，起透过门窗朝里看去，雪兰便也跟着看了。此时晏南已坐在了病床边，静静看着莉莉，在专心听她说话。

雪兰很喜。在这里他有很多可去的地方、可的事，每天都忙着活，很少会像这样静坐着，看着天际线发呆。

“我是晏南。你呢？”

雪兰看向窗外，目光凝向了远方。因为楼层，这里视野很好，不会被太多楼宇遮挡。向极远眺望，他甚至能够看见星环微微上弯的线条。

雪兰时他的中情绪是静谧的，没有多余的起伏，但此刻那双中的情绪却有些不稳。

“莉莉……我喜，谢谢。”

雪兰忽然觉自己的存在很多余。在原地静了片刻后，他转绕开晏南准备去。

雪兰了下，“她没兴趣跟我说话，正在跟我朋友说。”

晏南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又抛了一个问题。

不知过去多久，大雨终于倾盆落下。雨滴带着1.1g的重力加速度砸向地面，雪兰视线也跟着骤落。那瞬间，他下意识轻了气，带着颤抖，像是自己的心也跟着雨滴从这一百层的度坠了下去。

“……”

后传来了晏南的声音，有些轻，有些静，了令人心动的念词，“雪兰，我找了你很久。”

不知是怎么了，他到了迷失。不知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也不知自己是在什么。不论他本的目的是什么，单从结果上来说，了这么多，把晏南从监狱里捞来，再将莉莉从月空间站救来，再促成他们在医院重逢新生——他大概是个上蹿下的丘比特。

雪兰的表情很平静，“我去跟警官说两句，你跟她说吧。”

“晏南……”女孩轻轻念了一遍，像是在记忆，之后，“我不知，门外的那个人说我叫实验项目011号，我不喜这个名字。我一直在想应该叫什么，一直没想好。我喜你的名字，你能帮我想一个吗？”

从晏南边走过时，对方视线还没转向他，便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捉住后，那双一直停在他人上的灰眸终于转了回来，停在了他脸上，问他，“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