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的，显然乎红儿的意料之外，她微微一怔，垂下去，红着脸半天不敢吭声。

红儿小心翼翼的将茶盅放在木桌上，声音细弱游蚊：“六姑娘说的不错……婢怕您动怒，也只好瞒着。”

老祖宗默然半晌，眉立时皱了起来，正：“薇儿，那件事，我不是已经下过命令，不允许府上的人再谈论，你何苦又提起这些？”

这结果，自然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所以，刚一听到消息传来，她便亲自面下了令，又派了几个人手，在井边日夜把守。

命令一下，她便匆匆的跑到了葳蕤园。秋的葳蕤园中，风一动，满鼻都是熏香的气息。

“红儿，你说实话！”老祖宗的面一变，严肃。

“想不到山药其貌不扬，居心倒叵测。”莫白薇着，微一沉。视线透过窗纸看向外面，天灰蒙蒙的一片，透着几分凄凉之意。

“山药这两日总不安分。每次临睡之前，都要仔仔细细的将门窗检查一遍。夜里，屋中还长亮着一盏不起的灯。”松林嘴角带着鬼魅的笑。

可偏生，少爷还不让提他的名讳。他也只能说些有的没的，状若不经意的一语带过。

也并不是他慧识真，若不是少爷在他临走之前，那几句郑重其事的叮嘱，自己想必难以发现。

“少爷一直念叨，人不可貌相。我们这些当才的，无形之中便多长了几个心。”松林鼻，右手的拇指与指在袖中，一直。

“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她眯起睛，瞳孔中闪动着几分狡黠，“你再仔细的盯着山药，若他有异动，直接抓起来。他要问起原因，你只说得了我的命令。”

她心知老祖宗气的厉害，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安：“祖母莫要气坏了，祖母不若听薇儿一句劝，想要永远后患，倒不如仔仔细细将事情查个落石，也让那些在背后故玄虚之人，没了话柄。”

她一见到老祖宗，只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的把话题往十五上引：“祖母，十五魂魄之事，您可听说了？”

碰巧在这间隙，红儿捧了茶来，她急忙：“红儿，你说实话，有关十五的言可禁住了？”

“都是哪些个下作的东西嚼，不将我这老骨的话听去，我杖杀了她们。”老祖宗顺手拿起茶盅，往地上狠狠一摔，怒气冲冲。

“祖母，恕薇儿说句您不听的，您的禁令本没起作用。我可听樱桃和芭蕉说，府里下人对那件事不仅谈论不休，而且越传越玄乎了。”莫白薇说着话，眸中隐隐寒霜。

她闻话，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赞：“想必七少爷的名堂更多。”

茶洒了一地，红儿吓得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去捡那些瓷白的碎片。

松林默然不语，急忙又垂下来，忐忑的腹谤一句。若叫七少爷听见了这些，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辈最在意的，便是莫家的名声。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闹鬼之事，一旦传扬去，莫府势必会被扣上不详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