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会对小梁爷的产生损害，穆晨从不会质疑小梁爷的任何决定，哪怕是关乎着生死命运，存亡与否。

“小梁爷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前些日收到的东西和小陆传来的讯息，无不暗示着同一件事——梁瀛对我是否真的了事终于有所怀疑。”　梁敬说的轻飘飘，半阖着眸漠不关心的样仿佛这些事情都不值一提：“不过若是过了这些日，梁瀛还未对这件事情有任何怀疑，我倒是要再掂量掂量揣揣他的意图了。”

而平息梁家内的最后一年，这双白玉一般的手，几乎随时都带着淡淡血腥味，让人想到红蔷薇，想到枪的硝烟，想到荒原中屹立不倒的旌旗。

穆晨看着小梁爷戏谑的神，思索片刻，放下手中碗勺，轻轻俯下在那白皙柔的手心上缓缓落下一吻：

这是一双翩翩公的手，本应执着笔墨肆意挥毫，于琴弦之中舒展，于山之间肆意，执着酒杯，执着玉珠宝，执着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从不懂拒绝的穆晨不愿离开小梁爷左右，只能传唤了下人去买，又实在是放不下心，倒也不曾开询问，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小梁爷，像只龙守着自己即将被盗窃的财宝，夜不成寐。

梁帮的规矩，只杀该杀之人，只杀背叛之人。

小梁爷极少亲自动手，只有理梁家亲信时例外。

“穆晨愿与您一起，共赴地狱烈火。”

梁敬逗小狗似的看了穆晨这般张了好几天，才终于玩够了，撑着脸望着穆晨绷了的表情嗤笑：“那般张什么？爷还以为小雀儿来不了，你会格外兴呢。”

闻言，穆晨瞬间更加绷了面庞，整个人宛如张弓之箭，竖起来浑的刺，变得更为张，一即发。

“穆晨。”

梁瀛的心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妻儿不过是获得钱权的工罢了，如若被他发现小梁爷的藏之地，恐怕很快便会遇到各各样的刺杀。

江南黑第一人，绝不是只坐在堂上运筹帷幄便能轻易取得的名号。梁帮的少主，也绝不是滴血不沾就能坐上的位置。

穆晨大的形一僵，显然多多少少还是被说中了心理，更是沉默着不吭声，也不开询问小梁爷前些日异常的反应。

穆晨对上那双映着盈盈火光，却寒冷刺骨，冷若冰霜的沉静眸，不躲不闪，只是中的信念越发定，从始至终便只能映衬小梁爷一人。

是尊重，也是惩戒。

传递着消息的穆晨神冷凝，转看向小梁爷，却见他反而松了神，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闲适模样。听完汇报不但丝毫不关心内容，反而扬了眉，仰着，睁着那双透亮见底的琥珀眸哼唧着要喝粉丝汤，吃汤包，虾的，两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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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他因为小梁爷的一些命令和行为格外张。

如今小梁爷边只有他一人守着，更是要千百倍的小心呵护才行。

穆晨不清楚这折扇意味着什么，只知刚才还懒懒散散的小梁爷在收到这折扇后，神多了几分了然与凝重。

梁敬看着他的脸，神平静，眸微凉而遥远，好似看向的是那捉摸不透的命运：“……从我们在梁家生那天起，就注定是不净的，注定会下地狱的。”

如此手相，传说中只有天知生死命格，凡人窥探不得。

翌日，梁敬收到了柳家二少托人秘密送来的一柄折扇。

可穆晨见过这双手握着刀，握着枪，握着敌人的命脉，沾满了鲜红的血。

纹只有直直两条，生命线更是淡若不见，手背的青血却格外清晰，显格外易碎的脆弱。

不久后，陆崎那边便传来了更不好的消息：梁炔被梁瀛以保护的名义禁了。虽说仍然少不了抛面，却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跑到穆家老宅这边来是万万不能的了。

“如果能跟着您一起下地狱，那么地狱对穆晨而言，地狱便与天堂没有任何区别。”

那折扇朴素致，造价非凡却极为低调，穆晨看着只觉得熟，许久才想起这分明就是那日小梁爷在柳二少宅里二人结盟时，用来约定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