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林顿住脚步，他观察着男人的神，有些迟疑地回答。

办公桌被收拾得整洁，一侧是摞起的作业本，另一侧是叠放着的一些教科书、教案、笔记本，角落里着宿舍门禁卡和校园卡，有一张绿卡片似乎是被随手碰落了掉在一旁，周仲予拾起来——这是张地铁一卡通。

“嘴。”

“动。”

“看到了。”

…

他来了吗？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有没有看到自己主持的样？

“过来。”

里，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完全抹掉了。

楼梯还很空，他跨着两级台阶向上跑，停在办公室门气时，小五从里面掀帘来了。

对方没看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教直尺。

声音冷淡，林察觉不对劲，“我在上课……”他又下声音继续，“你说过不会影响我教学的……”

自习课行到一多半，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自己的各信息提示都不会有震动这样的设置。除了一情况。

“小五哥！”

四楼是自己的办公室。林把这条消息看了又看，确定不是幻觉。

对方没有回复。

A市多丘陵，由于地质因素，去年年底地铁1号线才投试运行。周仲予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将卡片好，然后起开手机，打开定位件。

男孩拒不认错，甚至还极不听话地向后退了半步，周仲予冷下脸，“林。”

林忽然委屈起来，他垂下睛倔着不去看对方，手里程稿的一角被手指来回地折。

“没看到信息？”

自己和同学们的合影就在前，他忽然觉得难堪，于是伸手想要拽过几个本把这些面庞盖上。

林抿住嘴，他不知对方为什么突然生气。

“来。”

心脏忽然得快了些，林摸手机，果然看到了来自【1】的一条消息提示：四楼。

…

林有将近两个星期没见到男人了，一想到对方与自己只隔着半分钟的距离，心脏就控制不住地活泛地动。于是在剩下的时间里他有心不在焉，解答问题时思路都慢了。

教隔着西装上，是在惩罚

周五下午二年级只有四节正课，本周最后一节是数学晚自习。誓师大会结束后林又被几个学生家长围起来咨询问题，等耐心依次解答完，晚自习已经开始快五分钟了，他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班里。

字句简短，但男人向来是这样的，简单的、命令的话。林没有多想，他看了时间继续打字：就剩十分钟了，晚自习一结束我就上去。

最后一分钟，他竟久违地会到和班里学生一样的即将放学的快乐。10、9、8、7……快的放学铃声响起，林迅速收拾好东西后抛下一句“周末愉快”就快步走了教室。

“嗯，去吧，”小五替他掀开厚重的门帘，“二少在里面。”

“我……”

【1】：现在。

男人背对着他靠在他的办公桌边，林抱了课本，快步朝对方走去。

林耐下雀跃躲在讲台后面打字：下课后我就上去。

办公室的窗正对着篮球场，学生们的打球声从隙里模糊地渗来。窗帘没拉，不过这对面没有任何大建筑，窗外是重的墨蓝。

教是木质的，比起去年新更换的一批塑料教，林更喜原来的这。这把尺已经被用得很久了，边缘的棱角都被磨得光细腻。

林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可他没错什么，他也不要在这里。

在回到A市的同时，周仲予也带回了林的全童年。

和以往的每一个双周周五一样，办公室的老师们大多下午没课，理完工作后便早早回家了。林在空又熟悉的环境里忽然变得局促，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才朝着角落那边喊了句“先生”。

我哪里没有听话。

“我也说了前提是你听话，”周仲予站起，看向被自己惯坏了的男孩，“你听话了吗。”

但此刻，直尺被握着了桌面。

林早在男人说自己的全名时就害怕了，手脚不听使唤僵着上前，乖乖照指示趴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