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商量的可能，只有来自至亲的，以血缘作威胁的迫。

怎么可以这样？之前的所有努力，她所有的委曲求全和米分饰太平，换来的只是每况愈下的境况。

千溪忍无可忍地回撞了一句：“这和是不是妈妈有关系吗？”

电话那仿佛为了应征他的猜测，传来中年女声的寒声促：“说不说？要不要妈妈帮你？”

叶母的脸僵，显然没有多少耐心，等着她正题。

电话很快被抢了回去。

徐即墨试着喊了她一声：“千溪？”

电话那又传来她妈妈的暴怒声：“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

徐即墨握着电话开，温声说：“别和你妈妈吵架。”

她好像又丧失了言语功能：“徐即墨……”又是一声。每次念完他的名字，好像就用光了全的力气，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电话接通了，徐即墨的声音透过磁波传来，那么熟悉。她在听到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砸下两颗泪，委屈又无法诉说，只能急促地两气，想要把伤心全都收回心底。

千溪一下蔫了。其实她也不想吵架，她从小学就在作文里写，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丽、最优雅、最善解人意的妈妈，她希望能让她的妈妈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永远孝顺她。

“嗯……”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我。”

“别哭，乖。”

母亲的训斥声很快传来，电话那又是一场兵荒。

一瞬间，忘了反抗，忘了辩驳，甚至也不想去哀求。好像又回到了离家前的那一夜，前是空落落的石径池塘，耳边是聒噪恼人的夏虫鸣叫。

他这里的月亮却依旧那么寂静，那么清幽。

不知静静地听了有多久，直到最后千溪又夺回电话的控制权，鼻音，张地问他：“喂，徐即墨，你还在听吗？”

叶母的语气毋庸置疑：“裴家儿你不满意，就从街上随便找这么个来气我？没听到吗？妈妈让你上跟他分手！”

不知为何，以前无数次都能忍下来的泪，这次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哑着嗓叫他的名字：“徐即墨……”突然就收不住哭腔，呜咽了一声。

电话里是她压抑的泣声，隐忍得很辛苦。

妈，你嘛啊！”

kg的基地里此刻一片异乎寻常的寂静，徐即墨一个人靠在台上通电话，听着间歇两声闷燥的蝉鸣。

“在。”一直在。

电影里的小萝莉问杀手大叔：“islifealwaysthishayou'reakid（人生总是这么苦么，还是只有童年苦？）”

今夜的月其实很好。想到她现在的境，心却好像被月光堵住了，幽蒙蒙一片。

千溪把电话抢过来，耗尽一勇气，一气说完整段话：“不他们同不同意，反正我不想分手。徐即墨，我不想分手，不他们说什么……”

月亮真是一颗很残忍的星球。

“我在。”

他把现下的情形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不用她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反而用她妈妈的，还表现得被谁迫着打这个电话，只有一可能：“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