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劳过度，可能也有最近心情不好的缘故。”至于心情不好是什么原因，不用明说她也清楚。

“没……唔，也可以算是吧。”千溪把面包从全是英文的塑料包装纸里剥来，像只兔一样蹲在无人墙角嚼面包，“怎么啦，她找我什么事？”

只要一看着这个界面，就会想起妈妈惊慌无助的时候给她打电话打不通，难过又失望，对她愤怒无比的样。

觉得比起“养而亲不待”，梦想和自由，突然没那么重要了。

爸爸生病的时候居然还要麻烦表一个妇替她尽女儿的责任。而她在大洋彼岸，连一个回去的理由都没有。她调通讯录里“亲的母上大人”的界面，盯着看了很久，泪把屏幕都浸糊了，还是没勇气拨去。

“什么？！”

几乎在她意识到的同时，一个声音从洗手间

千溪一面包噎在咙，咳了泪：“我爸爸那儿不要吗？我这就买机票回来。”

叶乔听她为难的语气：“那就安心在那边待着吧，我去帮你解释。正好，这事最好冷理，等你妈妈气过去，再好好沟通。别一回来跟你妈吵起来，对你爸的不好。”

叶乔声音很平静：“你不用担心，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就是昨天突然倒，把你妈妈吓得不轻。她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对你有失望。”

，居然有几个表叶乔的电话。

觉得自己是个任的蠢货。

她回拨过去，叶乔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千溪？你去哪了。你妈妈昨天打了你一天的电话，你都不接。”

好没用啊叶千溪。

竭力忍住的嗝声还是被叶乔听见了：“咙怎么了？”

她失魂落魄地想回房间，到了地方发现门是开着的，没多想就慢慢踱去了。走到凌的床边才发觉不对：这是昨晚她睡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徐即墨一个人的房间。而她的新房间在另一个楼层，门卡还在袋里。

“去散心了？”

“咚”地一声，好多情绪坠到底。

“有一……”

好没用啊。

“啊？我没看到有电话啊。我昨晚刚到西雅图，她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在飞机上。”

恐怕不是“有失望”那么简单吧。她妈妈那个人她是知的，很情绪化，温柔的时候像个天使妈妈，生起气来不不顾，恐怕早已闹着要把她逐家门，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

叶乔叹一声气：“你爸爸医院了。”

千溪声音低低的，因为面包咽得太急，不停地打嗝：“嗯……”

“不要，你放心，舅舅这里有我替你看着。倒是你妈妈那里有误会，得慢慢来。”叶乔的语气永远淡然有序，“你那里手没事吗？”

“没事没事，吃太饱了。”

走着走着，居然习惯走到这儿来了……

她抓着面包条，生生了一大半去。没有细嚼慢咽的硌得胃都疼。然后拿的纸巾泪，混着没吃完的半截面包扔垃圾桶里。

大半袋冷面包再也吞不下去。千溪挂掉电话，又咽了几，结果打嗝越来越严重，呛得泪珠猝不及防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