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确实没法解释她现在成一团麻线的思绪。她抿着，指尖还停在耳廓上，那度已经逐渐退去，但这隐藏不了它曾变得的事实。

手机中的声音又一次凉凉地响了起来，“我全都听到了。”

“数珠殿认为，”笑面青江，

听到堀千里“切”了声，她也冷笑起来。

堀千里脚步一顿，还真回答了贞同样难得问的问题。

莫名其妙。

他修行的是法华经，在了解到自己所学对本乃至弟弟并无帮助后，也开始尝试着去诵读些其他的佛家经典。

她想。

他正想转过，就听贞次又开了。

余光瞥见和室的门合上，门外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一直不上不下悬在堀千里中的那气才松了下来。

很轻，但两人之间的距离足够飘堀千里的耳中。

堀千里：“……闭嘴。”

“我不这么认为。”

千里语气平平地反问了一句。

脸上挂着的笑意一直在他走很远后才淡去。

她一时怔然。

“你关声音也没用，”暗中将手机功能摸了个透彻的山村贞得意，“哦，我忘了，这手机好像没静音。”

她像是模仿着笑面青江先前的动作一样无意识地抬手，只不过这次是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在碰到那不寻常的度时，她惊讶地眨了眨，指和中指就这么尴尬地停在那里。

“锻刀！”

*

“之前跟刀匠说好的是一到两天一次，”她缓和了下语气，说，“昨天因为要准备晚上的阵就没锻，我去看看他开工了没有。”

“你去哪？”

她烦躁地叹了气，扶着桌沿从榻榻米上站起。

想起两人在夜巡时曾提及的话题，他中的一闪而过，“不过，现在对主人来说，还不太好理解吧。”

见她没说话，笑面青江边的笑意便又了些。

她必须给自己找事情，才好赶开这些念。

“那么请容我先行告退，”他笑，“主人有什么吩咐的话，除了加州先生和长谷先生，也可以考虑一下别的选择。”

堀千里张了张，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来，看到她这副反应，笑面青江笑意未减，径自从桌后起。

“不过，跟这个比，”她嘲似的说，“你还能产生人类的情还真不可思议。”

也不知是说笑面青江的举动还是不用看就知通红的耳朵。

“人类的情？”

“这样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成功了呢。”

尽只是天原的末等神明，条件到底比人类要优渥许多。至少堀千里迄今为止所见过的付丧神们，无论是青年还是少年，无一例外得天独厚地长相众，随便拉一个去在人类社会都是回率百分之一百零一的程度。笑面青江在其中也绝算不得逊，那只笑的金绿眸这样看过来的时候，仿佛真如他所说带了说不清不明的引诱之意。

正在抄写佛经的数珠停下笔，看向门后就微笑着端坐在不远的弟弟，应答似的低声了声“贞次”。

笑面青江凝视着自己的指尖，试着回忆起先前一即离的，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这份情绪究竟是为何。

“数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