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事是长谷来的。”

接的手续已经尽可能简化了，然而依堀千里来看还是繁琐得要命，光是那些需要继任审神者通报给时之政府的内容就够她发愁了。

加州清光正要举到前的胳膊停住了。

“没错，”她重复了一遍，“我需要你。”

结果总是好的。

千里注意到他话里的着重。

在发现自己能对审神者横刀相向时，他就察觉了本里结界的不对劲，面对他的追问，审神者也没有半遮掩地大大方方代了个透彻。因为灵力无法契合，导致本内都是这样一副恹恹的样——他了解到这些，也只能接受本内全活计都得他们亲自动手的事实。

曾被时间溯行军留下的淋漓伤愈合如初，上的阵服净整洁，就连由于没有和以前一样认真呵护过的指甲也被重新涂抹上明艳的红。

“所以是需要我来当近侍？”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一如当时被戳中了前主这唯一一能让他挣扎着不彻底沉下去的最后稻草，方才也是拿到了他的弱——然而无论如何，那是他想听的答案。

颜和形状在风后凝固下来，加州清光仍然在翻来覆去地打量，仿佛在确认什么。

“但照他现在的状态，总没办法让他来当。”想起还在那边的长谷，堀千里又忍不住疼，“你在这个本里待的时间至少比我久，知的也比我多，我一个人是没法完成给政府的报告的。”

名为加州清光的刀刃成长于贫寒的河原，一生都在渴求为人所，所的一切也不过是贪心地想要证明主人对自己的疼。接连碰之后也就变得晦涩灰暗，他本来也没再继续怀抱类似的希冀，情况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然而此时此刻，加州清光却看到，一新绿在缘侧与土地相接的隙间冒了。

盛满粘稠的小瓶在手中转动，洁白日光在照来时也闪动着莹莹的红。以为不会再有的情居然会被这么一件小件莫名其妙地挑动些许，接着促使他拐弯抹角地去试探自己是否还能获得更多，这是明明已经诞生于世数百年的付丧神依旧无法完全理解的冲动。

就任第三任审神者的，是个矛盾又古怪的家伙。

加州清光依然坐在那里，看着少女的背影远去。光瞧那纤细的形，很难去想象她在那天夜里是怎样用尖锐又刻薄的言辞去评判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人类、去勾动他的怒火来试图达成在常人看来甚至是有些不可理喻的目的。可在他刀光即将斩下前一刻时所看见的，确实是求死的神。

“多谢，那就拜托你了。”

——这样的他，至少可以说是被在意着的吗？

地向以前靠拢，不论他承认与否，付丧神因为己经历而沾染上的黑暗气息都在逐渐褪去。

他无意间瞥见了脚边。

毕竟即便拥有悠长的岁月，获得人也不过是近些年的事。

“我现在还有些事，也不打扰你去手合场练习了。”堀千里一手撑着地板，施施然从地面一截的缘侧回廊边沿站起，“之后请陪我下山一趟——近侍先生。”

“是是——”他若无其事地坐起，“我知了，我。”

土地缺乏分开裂，荒草也无打采得草叶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