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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极低的云层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倾倒暴雨。空气里弥漫着的湿气使得即使气温看上去是令人舒适的温度,但环境中阴湿的气息也会让人萎靡不振。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在郊外的山路上,完全不顾限速的标识冲进了标有私人土地标识的路上。
河田雅史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地赶到了山王会总部的大宅,虽然老会长的身体每况愈下,但突然被叫回来这件事使他心底十分不安。
偌大的宅邸似乎因为主人生命的流逝而变得宛如黑洞一般,通向最深处的走廊尽头一片黑暗,压得让人一些透不过气。
“老大!”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已经虚弱无比的老会长躺在房间的正中间。开门的声响使得老会长眉毛微微颤了一下,干枯的手颤颤巍巍低朝着声音的方向抬了起来。
河田雅史几乎是扑在了老会长的身边,紧紧握住了那只生命力在逐渐流逝的手。
“对不住……雅史……”那位曾经立于极道之巅的老人甚至不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
“一成……就拜托了……”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挤出了这句话,河田雅史手中的那只干枯的手彻底失去了力气。
“老大!老大!”河田雅史不禁痛哭出声:“您说的一成……”
“是我。”
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关上门,从河田雅史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自己的两位手下一之仓和松本并没有进入会长卧室的资格而是守在了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是一直就在里面的吗?
河田雅史擦去眼泪看清了来人,却愣在了原地。
那个自称是“一成”的高挑女人正端着一碗药,拥有着和年轻时会长十分相似的面容,连那副漠视一切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女人身穿着黑色的和服,一头黑色长发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端着药跪坐在了老会长的身边。
“终于见到您心爱的儿子了咧,父亲大人。”
一个突兀的“咧”唤起了河田雅史的回忆:“一子……?”
深津一成看向这个刚哭得不成样子的男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对在走廊上没有进来的人吩咐:“泽北,去请武田医生过来咧。”
“是!”与宅邸格格不入充满了活力的声音响起,一个留着圆寸的年轻人飞快地跑了出去。
“请节哀。”很快便赶来的医生正式宣布了老会长的离世,守在门口的一之仓和松本也被叫了进来,三人正座在老会长的遗体前泣不成声。
三人都是少时被老会长捡回来收养的流浪儿,对于父亲一般的老会长的感情不言而喻。坐在一旁的深津一成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看着三人,然后在河田雅史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河田雅史看着那个被严密封起的会长专用的信封:“这是……遗嘱?”
深津一成点头:“父亲放在我这里的咧。”
确认好封口完好无损,河田雅史打开了那个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件,在片刻之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抬头看向对面那个亲生父亲刚刚去世但却无动于衷的女人,内容给他带来的震惊让他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连声音都无法连贯地发出:
“老…老大……让一子你,不,希望一成你可以继任下一任会长……”
话音刚落,跪坐在河田雅史身后的松本稔与一之仓聪首先按耐不住,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前去看向河田雅史手中的那张信纸。
上面的的确确是老会长的字迹,虽然已经因为虚弱字迹变得潦草,但从小便跟在老大身边的三人都不可能认错。
太荒唐了。
首先不说整个日本登记在册的暴力团成员都没有女人存在,更不要提让自己女儿继承自己衣钵——实在是过于荒唐。
只见过身为极道之妻的女人,不被组织接纳的女儿,从未有过可以站在顶端的女人。
而那个就被这样定下了下任山王会会长的女人脸上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般。
她的态度让河田雅史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瞪着她质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子!”
“是一成。”去掉了突兀的语尾,名为深津一成的女人开口,依旧是没太有感情的语气:“一切正如信上所说。”
信上除了老会长交代了下任会长的人选以外,也解释了为何唯一血亲的女儿会叫做一成——三十多年前老会长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故意在户籍上动了手脚。就这样,真名深津一子带着深津一成的身份的山王会下任会长诞生了。
“这是你贯彻极道仁义的时候了,”深津一成慢慢地向浑身僵硬的河田雅史靠近:“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不是吗?”深津一成的声音作为女人来说有些低沉,没有感情的语调不知为何让河田雅史感受到被无底洞里的怪物抓住缠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