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此时都站在廊上，廊略有些细窄，两个大男人并行的确有儿不够地方，邵凡安想了想，侧过来一抬手，让了步路，说：“请。”

邵凡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就这样，当天师兄弟两个在各自房间里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人奔着一个方向，怀揣图纸，全都门打探消息去了。

邵凡安满药谷瞎转悠，发现这药谷比他想象中还要再大一些，起码有一半的地方都是苗圃，着好些他不认识的草草，估计都是些草药。

“赶巧了吧。”邵凡安抓抓下，长呼气，揽住师弟肩膀就把人往回屋里带，“别那个了，谷主闭关了，你我这两天也别闲着，师父代的正事要，明天咱俩分在谷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倒是有老人家说见过这样式的葬服的，可只说了句还得翻过山，往更北边的地方走，可再的便不知了。这北边的范围给得太大了，邵凡安没办法定下下一步调查的位置。

一喊声横来，邵凡安循声一错，就看见宋继言站在自己房门，正抬了步打算往这边走。

药谷里弟众多，来卖草药的人也多，邵凡安和这位近乎，和那位聊聊闲天，东扯一句西听一声的，一上午到和人搭话，碰见稍微有些阅历的就给看看图纸，但也没打听来啥特别有用的消息。

后来还是换了宋继言执笔，让邵凡安复述了师父的话，又重新画了两张图来。宋继言下笔更细致工整些，那图上的衣服还能看个大致版型，看着还算差不多儿。

宋继言微微蹙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扎宋继言屋里，翻纸笔来，着记忆里师父当时给形容的随葬服饰，画两张图纸。宋继言拿着图看了两，一时没说话来。

邵凡安这才意识到那先生嘴里的“他”是指自己，赶：“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打搅到先生对账了。”

他一张嘴，那账房先生立刻停下动作，抬起来，来一张极为斯文俊逸的脸，看着大约有三十来岁。

“不妨事。”账房先生长了一双天生的笑，眉弯弯的，放下笔，气温和地：“来，走近一些。”

“大师兄。”

那小童应了声是，了八角亭，直直朝邵凡安的方向走来。

邵凡安抬脸看着他，他睛直直望过来，神态与刚刚似有些不同，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这两年里，你有没有——”

那绿茵地周围郁郁葱葱的，栽着不少宽叶儿树，空气里飘着一草药香，中间还立着一座八角亭，八角亭里坐着个穿长袍的男人。

邵凡安本来是想去搭搭话的，结果这一抻脖，看人家面前这一大摊的，像是正在对账，就没敢冒然上前叨扰，正犹豫走不走呢，就被人家注意到了。

邵凡安远远朝师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动，然后朝段忌尘匆匆一抱拳，转就迎师弟去了。

重是师父给的这个线索也太糊了，光凭个衣领纹饰怎么能找啥关键线索来。

走下廊桥时，段忌尘停下步，忽然转过来，唤：“邵凡安。”

段忌尘顿了顿，了一声谢，便越过了邵凡安。

那男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摆满了一宗一宗的卷册，他肩上披了件外褂，一手卷着书，一手悬着笔，手边还有一把小算盘。他边翻边记，看着像是个账房先生的样，旁边还有几个小童伺候着。

那账房先生也没抬，只是停了手中的笔，和一旁的小童说：“又跑来了，领他回去。”

“拿反了。”邵凡安把他手里的纸掉了个个儿，自己也觉得太不像样了，但也没别的招儿了，只得叹了气说，“是有不靠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苗圃里铺了小路，纵横错的，也不拦人，他顺着儿往走了走，七拐八绕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一绿荫地上。

两人换了个位，还是一前一后的沿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