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骂骂咧咧，心说我那是睡死了吗，我他爷爷的不是让你给折腾了——这话说确实也有些别扭，他憋了憋，没吱声。

窗外的日都快爬到正空了，邵凡安往外看了两，动作立刻麻利起来，收拾完自己，又把一床的狼藉给归置了一番，末了还在地上捡到个小空瓶。

“不太对劲儿，他脑袋后面像是有疤……摸着有些怪，不像是受伤留下的。”邵凡安搓了搓手指，神沉了下来，“得再看看其他人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他去嘛，你他去哪里。”

他上手摸了摸，男人挣扎得愈加厉害，段忌尘手上使劲儿，要将男人往院墙上压。邵凡安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松手。段忌尘一撒手，男人便咿咿呀呀的，蹲下去缩成了一团。

邵凡安自己发也不算长，可专门打理来的短发梳不来这样的鬏，这男人脑袋后面的发似乎是被人故意剪短了一茬儿。

这疯男人的发糟糟的，发髻歪在脑袋后面，脖颈上散着许多零碎的散发。

邵凡安能什么去，饭。

段忌尘一把把他揪了回来，语气不善地：“那你找沈青什么，你又不是他的人，你想查这事儿，难不应该跟着我。”说完转就拦了个在旁边瞧闹的路人，不大客气地：“喂，你过来，我问你，你们村疯了的那几个人都住哪里？”

院门坐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男人，二十来岁的样，抱着，目光很是呆滞，嘴里还喃喃自语的。

俩人在客栈里吃了顿不早不午的饭，邵凡安吃完一抹嘴，直接跟小二说记段忌尘账上，然后起了客栈大门。段忌尘在他后追着问：“又要去哪里？”邵凡安估计也甩不掉他，想了想，便把从沈青那里听来的疑和他说了说。

邵凡安上前一步，了句“得罪了”，然后就要上手去摸他脑后。

段忌尘一把擒住男人手腕，将他提了起来，再反手一绞，疯男人立刻被制服住了，呜呜咽咽的挣扎起来。

“有人来敲过门。”段忌尘哼了一声，“谁让你睡得那么死。”

糖球明显比银更好用，小孩儿嘴里着糖，蹦蹦哒哒的在前面带着路。

没别的家里人，本人又没法对话，邵凡安顿时有些发愁，他仔细看了看疯男人，疯男人下埋在膝盖上，一个劲儿的把往里埋。他看着男人的后脑勺，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儿。

谁知那疯男人神情忽地一惊，咿呀叫了起来，突然朝邵凡安发起难来。

邵凡安愣了愣，刚要问用哪儿了，然后突然明白过来，段忌尘昨天是拿的什么玩意滴他的了。

邵凡安赶忙凑过去，伸手撩开他脑后的发，发现这人后脑上，靠近颈的地方，确实有一截发像是曾经被专门剃掉过，短了一分。

村不大，小男孩带他们去的地方也离得不远，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是一略显偏僻的小独院。

一是小村里几人同时失心疯的事情确实听着有些蹊跷，二是他昨天要帮忙的大话都说去了，他在客栈也闲不住，便想着去周围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沈青他们。

那男孩儿瑟缩着往后躲了躲，段忌尘从兜里摸碎银来，不耐烦地：“你好好答话，少不了你的好。”

段忌尘看了邵凡安一，邵凡安卷了卷嘴角：“哄小孩儿，糖最好使。”段忌尘皱皱眉没言语，邵凡安在心里又补了一句——拿糖哄多大的“小孩儿”都好使，百试百灵。

小瓶儿看着稍稍有熟，他把在手里仔细瞧了瞧，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天沈青给他退用的小药瓶嘛。他还举起来看了看，里早就空了。

小孩儿往后又退了退，但没撒儿跑开。邵凡安只得无奈的上前一步，把话接了过来，语气温和地：“小弟弟，你别怕，我们是来村里治病的，不是坏人。”接着反手一抬掌，手心里变颗小糖球来，“你知这附近有谁的家里人患了疯病的吗？劳烦你帮我们指个路，好不好？”

不细看还真看不。

等归置完柴房，邵凡安抬脚就要门，段忌尘跟上：“你什么去？”

段忌尘可能是模样长得好，穿打扮还贵气讲究，边就总有半大不大的本地小孩儿盯着他看，他也不在乎被围观，随便逮着个离得近的男孩儿上去就问，也不怕给人家吓着。

邵凡安蹲在他面前试着和他说话，他完全不理，只是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单字，本没法沟通。段忌尘院看了一圈，不消片刻就来了，对邵凡安说：“屋里没有别的人。”

“看什么看，都用光了。”段忌尘一脸的不兴。

“没人来找我吗？”邵凡安顿时有些懊恼，主要他昨天刚跟人家撂了话说要来帮忙，结果第二天就失了约。

“啧。”邵凡安忍不住咋了下，心说缺不缺德，拿人家好好儿的退药这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