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燧明当着他的面利落地把上衣脱了下来，又问一次：“要吗？”

兰赛特木然地站在留燧明的桌边，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小工和一个旧了的装糖果的铁盒。他打开铁盒，里面整齐地放着是赫利欧与留燧明的通信，还有照片。兰赛特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看塔尼钦那么不顺。

α回望了一闭的浴室门，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再加上这孩十分渴望的神，便无奈地应了：“走吧。”

α的瞳孔凝如针尖，艰难地吞咽了一。对方到底知不知这举动对自己有怎样的诱惑？

可尴尬的是男早晨都会现的生理现象，加上昨晚兰赛特并未发，所以尤为明显，总让人觉他这话说得违心。留燧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第一次见兰赛特脸上尴尬的神。

“叔叔，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费德米眨着绿睛，“趁舅舅还没发现，我们快跑呀！”

好像是在忖度他的每一句发自肺腑的话。留燧明再也不相信他了。

“在一段情里，太势的使人疲倦，太弱小的让人厌烦……你想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但那个人不是我。”

兰赛特如同当被泼了一盆冷，将那一泛起的绮念浇得净净：“燧明，我没有想那么对你……”与这没有情的接相比，他更想要靠近留燧明的内心，哪怕就像昨晚的那一刻也好。

“欻啦啦”窗外似乎有什么声音，兰赛特警觉地推开窗往外看。只见一个小小的影正试图悄悄从留燧明的那一小片向日葵里摘下一朵来。

“费德米，”α认了那个影，“别偷摘留……你舅舅的。”

留燧明却没有再说话，他转了个，竟然闭上睛要睡了似的。兰赛特不好再扯着他的手不放，内心一番挣扎之后选择留下来，躺在留燧明的边。床不大，他怕喝醉的留燧明翻掉下去，便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兰赛特如鲠在，竟是一个字也说不来。留燧明站起来说：“不是吧？那我去洗澡了。”

哪怕留燧明对赫利欧抱着的不是情，这个人也是兰赛特难以企及的存在。

兰赛特定：“可我现在没有在用这价值衡量你，以后也永远不会。燧明……”他还想趁着这个双方能平静对话的机会再说些什么，却陡然发现留燧明在用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着他。

留燧明苦笑问：“你到底在寻求什么？兰赛特。”

“说到底你只是不甘心，别人碰了‘曾属于你的东西’，”留燧明看透他了似的，“那么你也来要就好了，何必这么弯弯绕绕。”

婚礼庆的氛围还没散去，畅饮麦酒的村民们偷得一天晚些起床。留燧明被抱得难受，终于肯睁开睛。他一动，兰赛特也醒了。留燧明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兰赛特不敢纠缠立即松手。

“既然你也醒了，那我就……”

这一晚兰赛特不靠安眠药也有了困意，但总是断断续续地醒来，不停确认怀里的人还在不在。就这么持续着到天光大亮。

过去四年的一千多个夜晚，兰赛特的内心从未受到过这样的藉。即使不，只是留燧明躺在边就能得到满足。α侧脸贴β青年的后背，听着他健有力的心。

“……”

抖着说：“只要这样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了……”

塔尼钦与赫利欧一样都是金发蓝，很难说留燧明看到塔尼钦的时候会不会想着赫利欧，看着塔尼钦的时候对他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移情。

“要吗？”

“来之后，希望你已经离开。”

“我们只是睡在一起，但什么都没有……”见留燧明开始打量着两人的衣着，虽然睡得七八糟的，倒还完好地穿在上。兰赛特开解释。

红发的男孩以为被发现了先是赶忙收手，看清是兰赛特后反倒不怕了。他也不多摘，只用小剪剪下一朵，盘比他的小脸还大一圈。

他还活着，就在自己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