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内特立即收回了目光。

α的神情落寞，对这个答案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留燧明不似当年那样驽钝，反而主导了谈话：“就这样吧，西里尔斯。如你所见，假若你当初想要的是一个英勇无畏的留燧明，一个可以为你带来利益的战斗英雄，那么你得到了。”

可对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是，我就是留燧明。所以你要说什么？”α嘴动了动：“燧明……我……我一直在想你。跟我回家吧……”留燧明发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我回哪里去？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亲人都在这。”“可他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才是你的伴侣！”

留燧明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那么，我的伴侣对我过什么呢？啊……对了，他告诉我要封闭备战很长时间不能回家，却是瞒着我娶了新的妻。我要寄给挚友的信一封没有寄去，如果不是因为讣告是公函，我可能一辈都被他隐瞒挚友的死讯？”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家而已，在这里也已经实现了。”留燧明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前那柔和又沉静的表情。

α对自己的筹谋过于自信，以致于连源自内心最真实的情都以为是完的谎言。他是如此巧如簧的人，却在留燧明的质问面前一个字也说不来。

即使在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留燧明的语气里也没有怒意。兰赛特却要窒息，他骗着他、瞒着他，似乎是从心底就隐约觉如果这些事都让留燧明知了，那么自己会永远失去他。

“燧明……”兰赛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刚才仅稍稍碰到他的手臂就让自己接到的那片手指肤好像开始发。想要拥抱他，想要向他倾诉自己迟迟才醒悟的真心。

“愿你今后的人生光辉璀璨。”

“这不是……西里尔斯先生吗？”达乌瓦认了这个醒目的白发α，对方却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径直走到卢米内特边。

“祝福你，西里尔斯。”

“现在的‘卢米内特’什么也没有，不能为你带来利益，不能再飞上天空，甚至连离开拐杖正常走路也不到……如果你曾经对我哪怕有一情，就请你当不要遇见过我吧。”

兰赛特想去扶他，却被他回了手臂。β青年努力想让自己走得看起来正常些，他背影并不单薄却显得异常脆弱，仿佛他的健只是一虚张声势的保护。

“抱歉，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留燧明愣了一下，幽幽地说：“这个啊……确实是发给你的。”

“所以我已经不恨你了，”留燧明有些无所谓地笑，“我是想过要死的，而且要死在追随赫利欧的路上。为天狼星引航只是顺路的事，你不用想太多。”

“联和帝国也不同，是我太天真。期望也能拥有像老师那样的矢志不渝贞平等的情。可我怎么能用自己看到的世界来要求你？”

“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呢？你，恨你，还是其它的东西……”

“我听到了，霞光。”兰赛特直勾勾地看着卢米内特，妖异的双近乎视着对方，他再怎么否认也没有用，这就是留燧明最的歌。“怎么了，西里尔斯先生？您怎么会……”还没有等达乌瓦说完，卢米内特就拿起拐杖：“我跟这位先生去那边谈谈。”

“那么这个呢，”兰赛特沉默半晌，拿了密码卡机，上面的加密数字四年来不知动了多少次，“你最后发的信息，为什么要加密？里面难真的是空白吗？”

“兰赛特?西里尔斯，你不用摆这么低下的姿态，”留燧明靠在墙边松开拐杖，又了一烟，“这么多年，我也想过了。你是将军，我只是一个士兵。你是那会记在历史里的人，你的人生本就该辉煌灿烂……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