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兰赛特，不知对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对手，”兰赛特沉默了一阵之后说，“真是十分遗憾……”

“什么？”兰赛特似乎耐着又问了一遍。

留燧明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好……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那发唁电的形式也行。”兰赛特一副充满耐心的语气。留燧明重重地说：“我想要亲自参加。你没有时间没关系，我只是回国而已不需要人陪！”

留燧明几度想张与他争辩，但奋力压了下来。低落地回了一句：“我知了。”兰赛特好像觉到他服，恢复了和蔼亲昵：“燧明……你得知你的份不一般，有些事不能随心所地去。你的一个行动很可能造成无数无法预计的后果，我想要保护你，让你能有安全幸福的生活。明白了吗？”

“否则我现在就会跟他摊牌是你的脚……如果让他这自信满满的人知自己的丑事败，你知他会怎么样。”

留燧明盯着他，要把人给盯穿似的：“兰赛特在瞒着我什么，我都已经知了。你肯定也在听从他的命令掩饰。”林靖这下没有说话。留燧明话锋一转，“我可以当什么都不知，前提是你把赫利欧寄给我的信全都还给我。”

“我想回帝国……参加葬礼，”经过极度的悲痛之后，再说起发生的事竟然奇特地镇静，“他死了……赫利欧。死了。”留燧明抿抿皲裂的嘴。

他还在骗自己。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林靖的通讯请求接了。“夫人，您找我……”视频中留燧明的颓唐形象有些骇人，林靖说话还顿了一下。留燧明神很凶，但讲起话来却轻飘飘的：“林副官，我的信。”

β青年驯顺地回答：“……我明白，”转而又问，“你一直在驻地准备吗？”兰赛特说：“是的。探索的发时间已经大致定下，很快了。”

留燧明张开嘴，发现自己瞬间失声，只有几缕气在咙里“嘶嘶”地穿过。他尽力清清嗓：“……碰掉……东西而已”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像个漏气的破风箱。

“等我执行完这次任务，陪你一起……”

α收起了惯有的温言语，带警告般地不疾不徐：“不可以。”

他好像觉不到任何一痛了。

结束与兰赛特的通讯，留燧明想了想给他的副官林靖发了个讯息：请在你方便的时候联系我。

他听见α轻笑了一声：“那就拿六百万去买自己喜的东西吧。”留燧明抠着自己的指甲，兰赛特知他拿了钱，从某程度上来说他掌握着自己的动态。但只要他还乖乖待着，对方好像也不在乎他拿钱去什么。

林靖倒是很稳得住：“您说什么？”留燧明一字一字地重复：“我、的、信。赫利欧?图亚寄给我的信。”林靖摇摇：“这我怎么会知……”

“来不及了。”没等他说完，留燧明就先打断他的话。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永远是无止境的等待，他永远不知对方在什么。但现在即使知他有了别的情人，留燧明也不想过问。

，那边兰赛特询问一句，“怎么了？”

“我……我想回去。”

“嗓也很哑，没事吗？”兰赛特温柔而关切地问。留燧明先是回答了个“嗯”，但气声太弱了，又说“没事”。对方又说：“你生日的时候没能好好陪你，生气了？”留燧明挤两个字：“不会。”

“还有事吗？”潜台词就是没事就可以结束通话了。

林靖似乎蔑笑了一下，叹气：“您本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