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稍释，此时破阵，才能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戚涣刚考虑这话该怎么说才文雅些，就被人一把抱起来，那双手力很大，掐得他有些疼。

阵法共四座，筵席开始后，所有天灵以上的弟在殿外都受到了袭击。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阵法像是冗虚派的路。”

他更关心的是方才那片刻的碰时，容恕洲的手似乎冷得吓人。

“你之前就知了。”

“堕的人还有一个，是陈平。”

月亮被云遮着，昏暗里看不到容恕洲的脸，小狐狸卷了卷尾尖。“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恕洲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

冗虚派是个包罗万象的地方，大半个仙界的天之骄都将其奉神龛礼拜，渡劫成功列仙籍的喜讯几乎每一个时辰都能从山下弟阁中传四五例来，可飞升失败更多，多半前路寥寥不能再住在弟阁里，家里若还愿意要，就一卷铺盖统一送到翰

四座，刚好分散四峰。

这不是一场拜师大典，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

小狐狸半不挣扎，只将一条尾卷到容恕洲手腕上，那双手很快松了劲。

“没有，只是使了个障法。”

这一晚上锣密鼓，发生的每件事都来不及细想。戚涣有些担心殿里那些老王八容恕洲应付不应付得来，可是觉到容恕洲似乎不愿细提，也只好撂过话。

所以容恕洲才让他收下卫知行。

戚涣并不怎么担心，在这片地界上，至少他有把握同归于尽。

“陈平在今日未时遭刺亡，我派人剥下了他一片生魂，有明显的气缠绕。此事我会理好，不必忧心。”

“你怎么来了，用了化形？那些人不了吗？”戚涣浑上下都疼得让人发恼，连带着脑也不太够用，想到什么便说了。

他戚涣，堕罪，受刑未死，人情理来讲，与不少灵修仙门都有仇大恨。能力，动机，因果，都齐全了。

“我没事”戚涣趴到容恕洲胳膊上，容恕洲背后是冗虚派玄门的竹林，隐在山峰后的大殿太远，透过层层遮叠的竹叶，看起来就像一个不太明亮的。

夏声已经疯了，他容不下任何一个天资于他的人，哪怕只是个还未筑基的弟。为此要杀害多少无辜的人，他本不在乎。

狐族的爪尖不似猫兽能伸缩自如，小狐狸趴在容恕洲怀里，一双爪总也不敢踩实，此时心神一，戚涣竟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直接就要站起来，霎时失了平衡险些栽下去。

他了气，觉得有荒谬，又有好笑。

还真是好完的一替罪羊。

楼翟拿着面给自己扇风，反手捂住卫知行的睛，“小孩别看。”

容恕洲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容恕洲的嘴很白，不是枕无忧温养的白，而是一接近灰败的惨白枯萎，戚涣在过往岁月里时常会看见这不太吉利的颜。

戚涣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自冗虚开宗以来，堕弟共七人，四死三废，到如今活着的只有我一个。”

遮着月亮的那片云已经散开，戚涣仰起，这一看便愣住了。

容恕洲住小狐狸的后背，握着小狐狸的前爪搭到自己上，方才开。

话一问才觉得似乎有些太放肆，好像是要质疑容恕洲什么似的。

那只手现在落在他的背上，隔着都能受到一，戚涣有些恍然，在他的印象里容恕洲的手未必温，但一定足够清燥，容恕洲极度喜洁，任何时候都绝不会容许自己的掌心留有残存冷汗。

这阵的阵就是那个堕的灵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