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弟子一丝不挂地被绑在了人来人往的学道上,很快有晚修的弟子好奇地向这边瞥来。
胖弟子呜呜地叫着,用力试图夹紧双腿。
戚涣目光冷寂“你愿意吗?”
“你去死吗?”
一片方脸的弟子已经吓得跪趴在地上,戚涣回过头看他“找我?”
他颤颤巍巍地不知是在点头还是磕头“夏掌……掌门请您……请您……移……移驾……”
“哪?”
“重……重……重峦殿……”
戚涣弯下腰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不是为了这个吧?”
“你在紧张什么?”
如同紧绷弦上铮然一响,方脸弟子突然抬头,一双狭长阴翳的眼睛在敦厚的脸上很是驴唇不对马嘴,他跪着却审视着戚涣,像是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戚涣与那弟子一站一跪,目光居高临下不避不让。
游临却注意到戚涣垂在身侧的手极快地向后打了几个手势,还没待他看清,忽然有一个东西碰到了他的手。
宁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半弯着腰将自己颈圈上的锁链衔在唇间,正将另一头递进他掌心。
冷汗涔涔的男人,滚涨如球的小腹,凌乱血污的衣服,低得几乎紧贴大腿的身子。
这场景从外面看,大概就像他在愤怒地勒紧项圈教训下奴。
“他是夏声。”
“他在怀疑你。”
“戚涣留了后手,夏声玩不过他,他让我们走。”
是传音入密,宁晦虽然嘴里衔着锁链,但是语速很轻很快,没有半分含糊。
游临把手伸到他嘴里,拨弄了一下那一点殷红的舌尖。
看来他花重金请的老鸨还真有两分本事。
宁晦怕自己的牙齿碰伤他,只得松了牙关,沉重的铁链稀里哗啦坠下去又激起他细碎的颤抖。
“打我,把我拖进殿里。”宁晦声音很轻,平静地像一滩水。太薄太透,石子砸进去都激不起涟漪。
话说到这份上,游临其实早就明白了。
夏声装孙子装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网住戚涣,一直对于戚涣能接触到的人严防死守,哪怕是个多说了句话的嫖客也要杀光全家。他本不该出现在冗虚派,夏声能找到戚涣,自然也看见戚涣与他一同进入大殿,恐怕现在就在琢磨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
如果是几年前他自然不会理睬这种杂碎种子,可是现在,他想了想自己,讥讽地露出个笑来,确实需要担心担心。
宁晦曾是主峰峰主,与戚涣交好天下皆知,夏声当初为了加深当众辱虐戚涣的乐趣,并没有让他完全忘记所有人,事实上,对大部分的峰主弟子,戚涣都是有印象的,宁晦当然也是其一。如果戚涣不是为他而来而是为了宁晦,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以他必须表现出对“还有人在关心宁晦”“宁晦与戚涣保持联系”的愤怒,锁链的另一端就在他手里,只要他动动手指,颈圈内的雷流与冥火就会击穿宁晦的喉咙,鞭挞过每一寸灵脉筋骨,让他只能滚在地上生不如死,但游临有些乏味,他扔掉了手里的锁链,“如果我不呢?”
宁晦一言不发,直起身子吻上了他的嘴唇,冰冷汗湿的薄唇颤抖着,像一场酷刑的开幕曲。
他知道这会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