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想捅破这层美好的琉璃罩子,免得再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平白失望。
“本来是怕的,但我想了个完美的主意。”
容恕洲打断了他。
他拉起了戚涣的手,轻轻覆住了那扭曲变形的小指。
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柄刃薄如蝉翼的小刀,割破了戚涣的掌心。
戚涣一动不动,像感觉不到痛一般。
奇怪的是,那道伤还没来得及流出一滴血,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戚涣难以置信地抹去那道极细的血线,下面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容恕洲笑了笑张开手,掌心赫然一道刀伤,鲜血正顺着伤口蜿蜒流下。他笑着说“我这条命可在你手心握着呢,看着我们也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还请你,好好保护我。”
“你!”戚涣听懂了他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然瞥见自己腕上的墨玉珠串,正在灯烛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对,对了,之前他没戴这东西,伤口就不会转移到容恕洲身上。是这东西。
他立刻去摘那珠串,却被容恕洲按住了指间。
“别摘下来,戚涣,别摘下来。”
“那日你出事,后来想起,我实在害怕。可我便是能时常看顾,也总有力所不及之处,这万一的代价,是我怎样都受不起的。你便当优容我一次,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戚涣震惊地看着容恕洲,似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他想拿下珠串,可被容恕洲握着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得。
“你疯了吗?”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你代我承伤?”
“出了这个门随便哪个都能杀了我,你也代我去死吗?”
“容恕洲,你什么命?我什么命?”
“我受不起!”
“阿涣!”
容恕洲怕他挣裂了伤,低喝了一声,很快又温软了声气。
“不会的。”
“以后除了你自己,再没人能伤你。”
这一句话说得格外用心,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戚涣怔了怔,心跳得怕人,半晌没说话,他把稠被向上拽了拽,尽可能把自己更多地塞进去。
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香气,比容恕洲身上淡些,不像是香料熏笼浸出的浅薄香气,更像是旧物日久天长牵连沾染,渐渐带上那人的气息。
戚涣侧着头,嗅了嗅被角,反复确认了几次。
“怎么了?疼?”
容恕洲顾念着他伤重,以为是扯到了伤,忙扶住人,生怕他再多难受一分。
“这是你的寝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