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平平无奇的瞎书生，是怎么察觉到他是妖的？既然如此，他便不得不杀了。

尽当天承受了大的屈辱，可在把埋葬了了的土壤握在手心时，他的心突然变得无不摧，也没那么疼了。

“对呀。”绿宁笑眯眯地，又神秘兮兮地拉住天帝的手，把他带回山里：“陛下想尽快终结鼠患救人的话，要避开兽妖才行。”

听他这么问，凌崇舟的脸一红：“我、我能闻见他上的味.....很脏的血腥味。”

“哈哈哈....那只是小人和您开的玩笑，而已。”冬昧吐了吐嫣红的信，媚笑：“我不过是想提醒陶皎大人，画既到手，就该回去复命了。”

对着肃长琴疑惑的目光，绿宁从随的包袱里取一堆小盒，得意洋洋：“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陛下您就瞧好吧，保准没人能认您！”

说完，她就着天帝快要杀死人的威压，拿起黛粉和米粉，在对方脸上涂涂画画起来。

“不，他是我的同伴，不是妖。”就在冬昧动了杀心时，陶皎冷着脸站到了凌崇舟前，扬声。

....留个念想。”

“.....陶皎，你就不怕尊，”

但没等他说完，陶皎就照着他的锤了一下：“我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别来吗？！”

“你走吧，告诉主人，我会尽快把画带回去。”

千里之外，皇城郊外破旧的寺庙一地血腥，这里虽未被鼠患侵扰，却也没有片刻安宁。

“对我们这些小妖来说，在妖族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丧命，但和陛下在一起的日，是我最最乐安稳的时候，想必，了了也很开心吧。”

“如今，为了结束鼠患，却是不得不用掉这唯一的念想。”肃长琴攥灵土，把它抵在自己，凄然笑：“了了会怪朕吧....？”

“陛下，了了不会怪您的。”绿宁用颤抖的声音说。

“是吗，”陶皎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那我是什么

看着他幽的眉，陶皎有些惊讶：“你看不见，怎么确定他是蛇妖？”

听着他的威胁，陶皎怒不可遏，他刚要让冬昧，本该藏在庙里的凌崇舟却摸索着走了来。

听见厮杀声，冲庙宇看到那张妖异的面孔时，陶皎秀的瞳孔透几分寒意：“原来是你.....昨夜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也是你吧。”

不知何时，她已经了一脸的泪，浑抖的厉害。

“玩笑？”闻言陶皎脸上暴起了青：“因为你这个妖畜的‘玩笑’，有人差丢了命。”

“皎儿姑娘，什么事.....蛇妖！皎儿，他是昨晚要害你的蛇妖吗.....？！”知到熟悉的妖力，他当即哑声质问。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看到他满脸厉，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冬昧也不敢妄动，只能咬牙，乘着黑雾离开。

嘴上这么说，他金的凤眸里却有一丝愁绪。

说着，他空的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拗，又追问：“况且那人明明是蛇妖，你为何说不是？”

他的话让陶皎面容大变，僵在了原地，冬昧的脸更是青白加，十分难看。

“谁说我没用啦。”绿宁早就对他的是心非以为常了，便飞快地掉泪：“我可是我们那山最会易容的蜘蛛！”

他虽盲，但苦修数百年后，已然能用元神准确的知世间万的变化、气味和情态，他本不愿骗陶皎，可若表明份，恐怕会把对方吓一，于是就只能以“闻味”来打哈哈。

凌崇舟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沉声：“皎儿....！你没事吧，呃嘶——”

“你.....”望着她天真的脸庞，肃长琴一阵恍惚，膛翻腾着难以言喻的，随即他动了动眉，冷声：“朕只是为了脱，才准许你跟着朕，你这等没用的小废，朕随时会死你。”

“我....”凌崇舟捂住震颤的心，支支吾吾：“我，担心你，”

冬昧正拿释渊威吓前的人，陶皎却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易容.....？”

望着褪去的黑雾，陶皎脑袋里绷的弦瞬间松了下来，两随之发，差倒在地上。

看着他少有的怒容，冬昧的面一沉：“陶皎大人是在为一个穷酸瞎书生发火么？若让尊上知晓他的存在，只怕他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