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握住宁娆的手，目光幽邃地看了一自己的师父，冲宁娆低声：“我们先回去，稍事歇息梳洗，一会儿再来见师父。”

宁娆仰环视了厢房一圈，看得极仔细极认真，目光痴惘，像是要透过这里面的摆设追溯从前有人在这儿住时的光景。

宁娆察觉到他愠怒里还带有一丝丝伤心的成分，恼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忙：“我错了，不该如此怀疑你。他若真是我的哥哥，你自然不会害他。”

宁娆垂在侧的手颤了颤，这么说，时间也对……

少蘅给他们略作清扫，便退了去。

江璃依旧面不善，但语调却缓和了不少，：“你

荀念满脸的不情愿，可看起来还是听徐人的话，僵地抬起胳膊朝着江璃一揖，：“是我不对，望师弟海涵。”

开锁时，少蘅还很是奇怪地说：“徐先生从不让开这间房，据说从前的一位师兄住过的，虽然后来山中弟越来越多，厢房都住不开了，先生还是不让他们住这一间。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特意来让我带二位来这间……”

可任她如何想象，也难以想一幅完整的画卷，因为对于那个人，虽有血脉相连，但实际陌生得很。

宁娆被这话震得一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江璃。

宁娆心不在焉地应下，可一双视线还是粘黏在荀念的上。

正是寒冬冷风呼啸之际，山的凉意更甚，这个时节背客房是不好住人的，少蘅便带他们去了朝的一间闲置已久的厢房。

宁娆略显顾忌地：“他若真是，你不会打他的主意吧。”

没下过山了，那一次去南淮很突然，提前连一征兆都没有。好像他走时云梁和大魏的仗刚打完，到都是云梁难民，影山当初也收留了许多呢。”

少蘅带他们去了后山的厢房，因厢房分为南北两面，一面朝，一面背，朝的那一面是山中弟居住的，而背的那一面则是用作客房。

若荀念当真是孟天泽，一旦去，那可真是石破天惊，足以震现有局面。这是云梁孟氏的王嗣，能传宗续脉的王嗣，跟她和孟淮竹绝不是一回事儿。

江璃白了她一，抬手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没好气：“我怎么不会打他主意啊？我得绑了他，将来和胥仲对阵之时，把他送去当靶，看看胥仲这声声为了复兴云梁的小人，是还是不他。”

江璃：“从前我没往这上面想过，可今天一想，确实有这可能吧。荀念的力气也很大，且这力气据我所知不是后天练来的，是天生就有的。还有师父对他的态度，也是大大的可疑。”

徐人大概已教训完了他，拉着他的从石阶上走下来，走到江璃跟前，：“好了，你冲你师弟陪个不是。”

她蓦然张起来，重新将目光落到荀念的上。

她几乎是被江璃拖走的。

厢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江璃看着宁娆那副魂不守舍的样，突然开：“他会是孟天泽吗？”

江璃没说什么，只虚扶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起来，看上去颇有心事地看向宁娆，宁娆的视线随着荀念，他活动到哪儿，她的视线便跟到哪儿……

江璃立刻猜到这可能是当年孟浮笙在影山学艺时住过的房间，不由得看向宁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