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砚睛大，最先不住，他眨了眨泛红的睛，掏药滴了两滴。

“这是重吗！”蒲一永大叫。

曹光砚像幼稚园老师一样，顺着蒲一永的思路来：“可是余洁没有爸爸和妈妈，啊，这么说也不好。我的意思是，大家遇到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对吧？”

“如果那个人是真想看你倒霉的话，肯定不会就那样善罢甘休啦。”

“谢谢。”

余洁也不急，在一旁不厌其烦地打理着她那顺的波浪长发，不知她从哪里变来的卷发梳，一遍又一遍从梳到尾。

蒲一永被反问，像是想到了什么，神突然别扭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回答：“是吧……”

理一说来直白简单得不行，蒲一永像个好奇宝宝，问题很多：“那为什么我们非要去演那么一戏？直接让香香去跟珊姨说不就好了。还要害我穿女装，被人看成是异装癖的怪咖……”

说完，就转离开了浴室。

余洁&曹光砚：……

“喂？”

曹光砚：“拜托你是演员哎，这敬业神都没有哦？”

还是同样的茶几桌前，还是同样的三方会谈阵势。两人一执念死死盯着桌上的手机，一动不动。

也是，像蒲一永这份又这么怪的格，有好朋友才奇怪吧。

蒲一永妆还没完全卸净，闻言靠在洗手池边嘟嘟囔囔：“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去找那个香香？”

曹光砚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有些激动：“喂！你要单独行动吗？”

曹光砚把卸妆往人手里一。

蒲一永一把抓住他瞎摸的手，拿起巾放在了他手心。

曹光砚放下巾睁开，被满脸七八糟的蒲一永吓一。他叹了气，拿过旁边的卸妆棉，倒上卸妆，递给了蒲一永。

蒲一永没什么好气地回。

余洁偷笑：“放心好了，才不会掉咧。”

“啊谢谢。”

王珊心里骂骂咧咧，谁要你这个时候贞烈不屈了。但为了到更多线索，她还是柔声细语。

蒲一永觉曹光砚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怪怪的。只是他转过继续卸妆，被镜里的自己吓一，上就没功夫仔细琢磨了。

曹光砚洗净泡沫，闭着在空气中摸半天。

蒲一永无聊打岔：“你小心梳哦，不要掉发到地上，不然我很难解释的。”

蒲一永好不容易扯下一条假睫，搓着睁一只闭一只。他问满脸泡沫的曹光砚：“我们这样真能行哦？”

曹光砚：……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机响了。

“哦，好，我知了。”

从珊珊足浴回来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虽然早就预料到时间差不会短，但这等待还是折磨人的。

“香香，你跟姨详细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呢……”

曹光砚还闭着睛到瞎摸，蒲一永接了电话。

“比起当事人的亲叙述，好像大家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吧……”

回应，只是满脸定：“珊姨你放心！为了我们余洁妹，我一定会死死守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透来的。”

还没等余洁回答，放在茶几桌上沉寂了许久的手机终于响了。

曹光砚以为蒲一永会说个比较亲近朋友的名字，却没想到他一开就是：“我妈。”

曹光砚不懂这正常人的逻辑，蒲一永是在犹豫什么，只疑惑地看了人一，继续解释：“那么关键就在这里啦。除了当事人，了解事情最清楚的，就是他的亲朋好友了。从他们那里得到的信息，不是真是假、或多或少，都会比从其他地方得到的，要可信得多。”

他问：“要是你遇到了麻烦，第一时间会找谁？”

“什么单独行动啦，是我刚的外卖到了，要我去取。”

他问余洁：“你一直都是长发吗？”

曹光砚看了一，这才恍然自己为什么第一没有将前的余洁和停尸间那个女孩联系在一起了。

蒲一永和曹光砚两人刚才还神绷，蓄势待发，到现在已经一个贵妇摊摊在沙发上看新闻，一个拿着手机开始刷题了。

曹光砚和余洁在旁边被这一段对话整得莫名其妙，心想蒲一永对这嫌犯还怪客气。却见他挂完电话后，站起来向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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