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曹光砚，又看了一余洁，他不知两人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什么意思。

两声音同时在蒲一永耳边响起，吓得他一震。

学长也被唬住：“哪有、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蒲一永问：“万一就是那个人杀了你呢？他不想再付尾款了，所以脆杀了你。”

蒲一永见他越说越起劲，狠狠翻了个白，撅起嘴打断：“你事噢！”

“再说了……舆论这东西本就因人而异，如果不是她选择的这份职业，又哪里会有这关注和担心。”

“如果这份职业真的是她的选择的话，那她的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旧的伤疤、新的伤痕。她的肾脏也不会因为七八糟的药而严重萎缩。不规律的饮习惯让她的胃功能紊，几乎无法正常运作……”

“够了！”

只是蒲一永沾沾自喜还没多久，就被曹光砚接下来的话惊呆了。

“走吧，不要他了。”

“我从中开始就立志要当一名医生。现在要我否认自己这么多年来所接受的价值观和职业德，说这些都是没用的甚至是不对的。对不起，我办不到。”

情实。

“她活着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去听她的不堪与痛苦，而在她死后，唯一知真相的我们，却要拒绝为她发声吗？”

她没有足够的武装，一把火烧过去，留不下真金，只余下了被路人一一句就能走的灰烬残渣。

他见正面劝导行不通，转而又向受害者有罪论下功夫。

学长还不死心：“光砚，你真的……要不再考虑一下吧，不要这么冲动。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很有可能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还有爸爸……”

蒲一永知曹光砚没有撒谎，因为刚才还满不在意吐槽的余洁现在低着一句话都没说。她攒着拳，整个都在不住地颤抖。

蒲一永沉默了。

蒲一永没想到自己站着不说话也能中枪。他指了指自己，睛一大一小：“你说我？”

蒲一永没回答，只拉着人的手向外面走去。

他总算脑在状态了一回：“你少在这里随随便便拖人下模糊重了。”

“够了吧！”

他一气，再开颤音更明显。

思量片刻，他上前牵住曹光砚的手腕。曹光砚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被打断，疑惑地望向他，问：“怎么了？”

他看向蒲一永，又补了一句：“而且如果不是她，你的朋友也不会发生这丢脸的事情啊。”

曹光砚难得用欣赏的目光看了蒲一永一，搞得后者还有些受若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

蒲一永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至少对曹光砚的态度还是了解了。他有些不满：“哪有你这样的人，他是在帮你哎。”

他无法会到这些轻描淡写的鉴定背后几倍或者几十倍的痛苦，但他知，17岁的年纪就算不是被鲜和掌声簇拥，也应该是成为一个普通的国中生在枯燥又带着希望的题海里行舟。而余洁却背负着本就不应该承担的责任，被迫在社会的熔炉里煅炼。

“那也只能是因为她喜、想要，而不是为了一份在外人看起来并不光彩的职业切除掉，牺牲掉自己为女的特权！”

曹光砚并不知背后的内情，可死人不会说话，死人也最诚实。他朴素又略带盲目的判断恰恰让他最接近正确答案。

“如果真的是她的选择的话……”

曹光砚眸亮亮的，没回话。蒲一永也不知两人这是达成了什么共识，只见曹光砚转往外走去。

余洁摇了摇：“那也只是过程，不是目的。就算是他真的杀了我，我要的也不是将他关牢里，而是希望他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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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一永和余洁在旁边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余洁小声跟蒲一永吐槽：“好学生都是这样吗？讲起理来长篇大论，一接一……”

学长连忙：“难不是吗？她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害你名誉受损还不能正常工作……”

余洁先开：“算了吧，我本来也就不在乎自己是怎么死的……我只是想找到人让他给钱而已。”

停尸房陷了死一般的寂静。学长一言不发。过了片刻，他挣扎着开：“光砚，你不要害我……”

余洁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在旁边鼓起了掌。

曹光砚无法用言语描述他参与解剖了解情况后的震惊，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可嗓音还是无法避免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