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夜已，也没有什么租车。

果不其然，听到关键词，蒲一永原本还亮着的狗狗睛一下沉了下去，表情又回归到了一直以来的罪犯样。

他在想蒲一永是不是在暗里讽刺他，但转一看他那傻狗样又觉得他本没这智商。

倒是蒲一永先开了：“没事，你不用安我。”

蒲一永抬在脑内组合了一下，睛突然一亮，他整个人如醍醐。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蒲一永哪怕耷拉眉，眉也要皱着，嘴角向下撇，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狗模样。

他不念书字认得少，抄了东西也是边抄边忘。笔墨纸砚他可能不怎么记得清，可他接得不会比任何人少。

这回车窗摇下来迅速，蒲一永刚想开打招呼，却被一掌先招呼到了脸上。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远打来长长的远光灯。

他的爷爷是有名的书法大家，耳濡目染下，蒲一永的书法也差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上唯一的长。

里面的人没反应。

蒲一永的爷爷和父亲双双车祸去世是今年的新闻。据说车祸发生后，他本人还在国外赶通告，直接没见着两人最后一面。

于是他打开手电筒，对着自己的下照光。

车速不快，隔着有一段距离，但车还是因为急刹发了刺耳的声音。

曹光砚错过时机，张了张又将话吞回到了肚里。他转过开车，心思却不在路上。

不是租车。

蒲一永没话找话，开始自取其辱：“砚？哪个砚？”

曹光砚觉得他是个数学白痴，这么简单的算数题都不会，这明明是第三遍。

蒲一永心想，名字很好听吗？嘛这么拽。

蒲一永明明有求于人，却还是一脸别人欠我八百万的拽哥模样。他走近驾驶座，轻轻地敲了敲车窗。

曹光砚也知自己是伤上撒盐了。一个名字而已，不认识不会读又怎样？至于说这么重的话吗！真是没脑！

蒲一永搜刮肚，用尽了二十多年里已知的修饰语。

“啊！是jian字啊！”

这么一联想，曹光砚一开好像声音里都带着墨香：“一个石的石字，一个见面的见字。”

天气转凉，他来时只中空扒了一件外，风久了还有些冷，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他搓了搓手臂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跑回去。

“什么鬼！呐！”

“曹，光，砚。我叫曹光砚。”

他转望向窗外，一度拒绝沟通。

曹光砚：“……”

他翻了个白：“笔墨纸砚你没听过吗？”

不是很艳丽的一个人。倒是像一幅松烟墨就成的黑白画，不张不扬，轻飘自然。

才是坐警车过来的，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通知扒公。好在躲过了记者，外没什么人。

走投无路的蒲一永一咬牙，直接挡在了前。

一查地图，十几公里的距离。靠北啦！简直夭寿。

里面一双小鹿飘忽不定，接到他的视线后又上躲开。

语气重重的，又有些声气的觉。

男生和蒲一永差不多大，哪怕刚才动手的是他，也还是一副心虚的理直气壮。

然后又敲了敲车窗。

他心想要不刷个脸吧，臭名远扬的星也是有名的星，还能有人不认识他蒲一永吗？

蒲一永捂着左脸坐在车后座，死死盯着内后视镜。

两人对上视线，曹光砚刚想开歉，蒲一永却先一步移开视线。

开车最忌走神，还好现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听得见…不用说两遍。”

他心里百转千回，几次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很素很单一的颜，但却好看有气质，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多看几。

不会是艳丽的艳吧？他又偷偷摸摸打量了一下曹光砚的侧脸。

蒲一永开问，分不清什么情绪，总之有不满就对了。

车主显然被吓到，半天没有任何动作。

说完后他意识到不对，一下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