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这一刻、这些话，他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了。

然而卫染并没有机会知他下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她也真的有把整个脑袋都埋去的冲动。

是救火车的警报。

林乔瞥他一，温和又严厉：“小砚，本来你爸和我也只是不放心跟来看看，至于有什么话也都是准备回去再慢慢说的。可你和染染单独在里面呆那么久，我们怕万一了什么事情，只能先去看是什么情况。”

“染染……”沈砚又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你——”

*

她一地平静了下来……

那两个人也都在眉目不眨地看着这边。

卫染痴痴看他着恳求的瞳里，脑里只剩一片空白。

临来的时候，卫染咬咬牙，还是把沈砚买的那束给带上了。林乔肯定也看见了，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在疯狂奔腾的心里，卫染一气，努力克制嘴的颤抖，想要开——

谁都没有松开这个拥抱。

“染染！”

就在这时，危险的警报声骤然间划破了夜空。

“别怕，我在……”

本只是用作警示、不会伤到的任何人的无害响声，却钻她记忆，又燃起那场吞噬掉一切的大火，火光，烟，尖叫……

卫染在刹那间瞳孔惊惧地放大，拼命用双手捂住耳朵，一晃，险些从秋千上摔下来。

警报声逐渐远去、消失，夜重归于静寂。

卫染依靠在他实的怀抱里，闻到他大衣上净的气味，不由自主地信赖着他，好像就真的可以这样被他保护一辈……

沈砚久久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又小心地试探：“我想我这次态度还算是端正……？或者你觉得还缺了什么？

林乔简单了一下解释，她本来想给卫染一个惊喜，就没提前告诉她今天回来的事情，沈文山晚上去机场接她，结果开车回来的路上，就在街边看见了他们两个。

卫染脑袋的，侧脸依然贴在他，久久没有动，哪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脸红得无以复加。

*

回去的路上，沈文山在前面开车，始终一言不发。林乔则坐在汽车后座中间，正好把卫染和沈砚隔开。

卫染循声望过去，大片星星灯的幽辉清晰照了夜中一男一女的脸。

漫天星辉笼罩之下，唯一只剩的，是他们彼此狂奔的心声……

事实上，从最开始他上来揪住沈砚的气势来看，他应该是很想把沈砚揍一顿，不过被林乔给拦住了。

是沈文山和林乔。

大捧艳的玫瑰就铺在卫染膝盖上，她一低，几乎就能把脸埋去了。

“现在没有什么能再伤害你了，相信我……”

沈砚低哼一声：“所以是一路跟过来的。”

“没事的，都过去了……”

这是卫染第一次看见沈文山的脸这么难看。

沈砚没答话。

因为他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就被一声轻咳打断了。

唯一的念大概是，他的眸比满天星空还要亮。

沈砚一把将她从秋千上抱了下来，不顾一切地护怀里。

她弱小的躯还在不住颤栗着，连着他的心尖都一起疼得发颤。他只能用力把她拥得更，轻拍她的脊背，一句句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