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和他的声音将王结香从恍惚拽回现实。她看向他，松散的神情突然绷。

“我没去哪，”殷显不解她为何这样的表情：“你噩梦了？”

她重新躺下。

沉默半响，她重新开了。

“今天分类海鲜，我把好的海鲜和淘汰的两堆混了，没检查就给了顾客，被顾客投诉。老板说我心不在焉，让我回家休息。”

王结香的嘴扁扁的，逐渐抿成一条直线。

在殷显睡之际,她冷不丁地说了句。

第一次,王结香在煮粥，殷显闻到焦味过来,发现她撑着坐在椅上发呆。

“你确实心不在焉。”

“嗯，”她垂着，闷闷地说：“你在和我谈工作，我知。可是我最近就一直想不通啊。我更早的时候，想和你谈情，你不愿意和我谈。”

“你去哪？”她如临大敌地问。

殷显叹了气。

“喜吗？”王结香的声音听上去毫无睡意。

王结香睛酸酸的，他说中她的痛，让她心里掩藏的自卑全跑来了。

殷显没安她。

前两次，他以为她不舒服，王结香总回答他：没有。

“走路想心事，晚上不睡觉。这样的状态，能上好班，好工作？”

手揪着背包带，王结香结结地说。

“你是不用吃饭不用有地方住，靠情就能活下去是吧？”

“显哥，你喜我吗？”

近的王结香不对劲。

殷显的太地疼。

“对，我是初中文凭，年纪轻，农村人。所以你觉我很蠢，所以很多事你不愿意说……觉得说了我也听不懂。”

他问她了什么事。

“显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眸冷着，看上去一脸的不近人情。

“如果被辞退，你再去哪里找工作？你明白工作多难找，自己都说过自己是初中文凭，农村，年纪轻，又是个女生，稍微好的单位都不去。找海鲜厂这个工作也找了好一阵的，你很激老板录用你，人家相信你，给你工打，你反而懈怠了是吗？”

他罕见地连名带姓喊她，她的肩膀一抖。

王结香摇摇。

让他没想到的是,王结香竟然带着这状态到工作中去。

听到开门声殷显吃了一惊，不该是早下班的日，她提早回家了。

第三次,殷显半夜醒来,旁边没人。

她这阵冥思苦想，为什么她一再在再而三地主动询问，殷显仍旧不跟她分享他的想法。如今他的这番话，叫她自个儿得了答案。

“我之前问你，你喜不喜我，你没回答。”

……

他转过,哄小孩似地抚了几下她的后背。

第二次，他接她下班，拐弯之后她人没了。殷显返回找她,她低着，看着地板的砖往前走，全然没有察觉自己走错路。

着忘记脱下来的海鲜厂的工作帽,王结香的神颓靡。

殷显蹙眉：“现在我在和你谈你的工作。”

她会盯着一个地方,神放空，突然地开始走神,光殷显碰见的都好几次了。

打开灯,他看见王结香抱着膝盖坐在床的角落。

“你怎么扯到那

“你怎么不睡觉啊？”

“王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