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昭愣住，血眸半阖半眯，似是在端详她。

何采莲却无所谓他的审视，见道袍衣袖宽大，顺手将其撸至肩头，露出了女子脂包肌的劲瘦手臂。

她将手臂递到了逢昭唇边，目光温柔地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口哦，不可以多吃。”

逢昭垂下视线，鸽血珠宝般的眼眸盯着何采莲的手，看见了她粗大的指节和布满茧子的虎口，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是正道剑修。

奇怪的女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逢昭低头，鼻尖轻嗅起何采莲的小臂。

何采莲只能看见逢昭白色的脑袋和纤长的雪睫，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吐息，潮湿阴冷的气息洒在肌肤上，带来麻痒之感。

下一秒，逢昭张开了嘴。

他的下颌开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尖锐狰狞带着弧度的长牙骤然伸出，上颚呈现骨骼化的模样，不详的透明粘液黏连在口腔之中，散发出一种醉人的奇香。

逢昭的尖牙刺破了何采莲的肌肤，没有渗透出一丝一毫的血液，红眸反射性地收缩着瞳孔，最后向上仰视起了她。

魔气顺着牙尖刺入何采莲的身躯，却停留在了浅层。

——他给何采莲做了标记。

逢昭松了口，更加清晰地确定了她的存在，唇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了笑容。

“你知道农夫与蛇么？”

逢昭的唇角沾染着何采莲的鲜血，他吐出殷红的舌尖，将其卷入口中。

“蛇盯上你啦。”

他语气轻松地抛下这句话，含笑着用双手抱住了何采莲的手臂。

逢昭双目灼灼地盯着她，甜道：“你真好，你真听话，不像祂们一样觉得我是疯子……你想要什么？”

何采莲感受着他冰冷的体温，近距离地看见他靠了上来，红眸似血，白发白睫却不显五官平淡，眉眼迤逦精致，带着几丝乖戾的色彩。

她浑然不在意手臂上那点魔气，并且侧面验证了逢昭没有看出来她在压制修为。

“什么都可以么？”何采莲问道。

逢昭漆黑的指骨尖扣勾住了她的衣袖。

他的注意力被分散，开始尝试着把自己解下来，心不在蔫地说：“嗯。”

“那么，”何采莲说，“我可以操你么？”

逢昭眨了眨眼，面容没有动，手上也没变化力道，只有眼珠斜过来盯住了她。

“……好心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何采莲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力道轻柔地从他的掌心慢慢划至指腹，触感由柔软渐渐变成了坚硬。

“……”

逢昭又盯着她的动作，似乎在评估要不要砍下她的手。

最后，何采莲轻轻一推，替他解决了指甲勾线的问题。

逢昭失笑道：“它更适合刺进皮肉里呀！”

说罢，他的指骨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只是指甲盖还是乌黑亮丽的。他捧住自己的脸颊，笑眯眯地看着何采莲：“为什么。”

“我喜欢很粗暴地对待伴侣，所以一般人都不能接受。”何采莲温声道，“所以，我想问问你。”

你一个看见我家老祖长逼就上手摸的贱货肯定也没什么贞洁意识。

逢昭歪头：“好吧，毕竟我答应你了。”

他又笑道：“我真的很信守诺言，对不对？”

说完，他看着何采莲，神色越发古怪，又是好奇又是紧张，因为被勾住指甲的前车之鉴，此时便凑近，钻到了何采莲的怀里。

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起了道袍的绳结，解开了几个结，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愈发好奇，就十分自在随心地把脸埋在了何采莲的胸口，还用脸颊蹭了蹭。

“你说的粗暴，是多粗暴？”逢昭有点喜欢这种柔软的感觉，“你会砍掉我的手脚么？会挖我的心么？我是第一次。你会一次性玩坏我么？还是想要多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