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写封情书吧。」

……每当他提到冯诺诺时，没有一刻不喜不自胜嘴角上扬的。他这副样要她如何忍心去画上一刀呀。

因此文艺奖决审那日她才会用尽一切手段要阻止他去学校听讲评啊。

他本来没想过要向她告白的，要不是她那句话……每当想起云裳写给维维的那篇文章，他便会不住的心疼起始终对维维温柔微笑的她。

「你说话真的很讨人厌耶，我知啦，毕竟我中的男主角只有维维。」

「所以现在……」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云裳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双眸中再没有半分锐利。「你这话意思是……」

「至少在今天，我们都失恋了。」

他话说得乾脆，却是自己两年来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

「不、不是吧？就算我再怎么狠毒，也不忍心看你在十八岁这天说自己失恋了这话。」

「所以你不会是女主角，我们充其量都只是角。」他面对发语似刀剑的她，淡淡的以一句话概括接下。

倘若所有都将破碎，那就让它碎。

「不过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矛盾的，你不懂单恋一个人的觉吧？」漫长的纠结最终换得一声长叹，云裳总算将目光放到他上，带了轻视又莫可奈何的随问。

「你告白了，我也是。」

「对了，你和维维送我生日礼，我真的非常兴。」语落，他转过朝自己的班级教室走去，不再回了。

「目前来说是没有啦，但既然你看见了我对维维的告白，我……也想听听你为甚么对我……我对你老是没好脸，甚至有时会忽略你也在旁边……」她愈说愈小声，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待徐静有多么不经心。

「我喜你。」彷彿一切就这么顺推舟，他这下是豁去了。他才不必同赖维维既顾虑这又盼望那的。

「……那你之前为甚么不说？」

他瞥见了在她被镜镜框遮盖住的眶中，泪正隐隐约约打转着。

「甚么？」

再怎么倔的人都会有心的一天呢。徐静是这么想的。

此话一，连开的她也觉得可悲至极。明明已经毫无倔执拗的必要了，她还在固执甚么？徐静说得一也不错，他俩都不会是主角，像他们这只会用言语彼此伤害讽刺的傢伙怎么可能成为主角呀。

徐静了解赖维维的单纯坦率，也清楚云裳的隐晦及偏执。

所以自己才时常选择一声不吭。

像是不甘心被看轻似的，徐静短促的吐了气。「那你懂被单恋着的人说不懂单恋的觉吗？」

脑中一片混之下，她只得再次唤了声他的姓名。

「徐静，你别因为不甘心就胡说八。」半晌，她回过神，摆严肃的神，说。

与她面对面的他神望下，他并非有意打击她，自从中午与赖维维聊过后，他明白云裳是不可能在维维上得到她真正盼望的东西。与其让她继续默默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不如由他开。

「我是不甘心，但并没有胡说。」他的神情同样是正经八百，就连一向擅于观察面相的云裳也找不一丝破绽。

「我……」这回伶牙俐齿的她倒是语了，她现在究竟在和这个面无表情男说些甚么呀，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既奇妙又奇怪的田地？「徐、徐静。」

「为甚么是你？为甚么我必须这样跟你少女漫画的一来一往？我……最讨厌少女漫画了，女主角清一全笨得像隻呆鹅，看了就让人无法忍受。」此时她的模样宛若一个赌气的小女孩，嘴里不停囔囔着。

听见她慌的回应，他不可置信的皱了下眉，她终于承认自己狠毒了啊……不对。「不然还有别条路能走吗？」

他在听到第一句时虽不意外，仍轻轻叹了气。不过看样她已冷静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