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为了争夺研究数据而爆发的恐怖杀戮中，卡珀西亚的船长带着残活的船员和研究员们，逃离极地，一路往南，并尽可能沿途搜索聚集在海岸线上求援的健康人类。

接着，更远一的靠海国家，有鲸鱼搁浅了……

「『比起佔据地球表面积70%以上的浩瀚海洋，有些研究团队產生的废弃甚至不到一毫克』──研究日志里是这样写的。」唐纳德的声音低哑难辨，他的神有些迷濛，像是回忆自己曾亲见过的景象一般，「日积月累的，渐渐发生问题……」

「……你们……」静看着唐纳德，「你们……卡珀西亚号……就是当年的研究船吗？」

她想到，艾格莎的哥哥们和唐纳德先生是从小到大的好友，在唐纳德还是大副时期，他们的情就已经非常要好──唐纳德在升格成为舰长，知了这些祕密后，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仍不断投注资源在研究殭尸病毒的亚瑟和阿奇尔呢？

静第一次看到唐纳德先生这表情。

然后，当年的舰长大人将染上无尽鲜血的纸张，拋熊熊大火里，让火吞噬一切。而从此，卡珀西亚歷任的舰长，都必须在坐上舰长位后，继承这个秘密，背负一生，直至嚥下生命最后一气的那个剎那。

「卡珀西亚的某任舰长，曾在某次海战中获得据说是最接近病毒真相的研究数据。」唐纳德的语气更轻了，像是低喃着某远古咒语似的，最禁忌致命的轻语，「『这不该是人类所嚮往的未来。』他在航海志里这么写着……」

卡珀西亚的大，并不是天生俱来的──那是几十年来无数的失去、无数的泪，用无以名状的痛苦所堆积淬炼而成。

他似乎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抬看着他们。沉默重新垄罩房间。

唐纳德先生还在担任大副的时期，也是对解药的传说充满嚮与情的吗？当他知病毒真相的时候，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静思着，凝视坐在对面的唐纳德。

原本友善的海豚突然变得狂暴，甚至有人目睹海豚集攻击鯊鱼致死；还有渔夫们遭遇恐怖的海豚袭击，船隻破，差连人都救不回来。

信着，努力后的果实将会无比甜，荣耀、功勋、财富，甚至更多的知识……

原本朝夕相、互相鼓励的研究者们为了研究资料，瞬间反目，争执、猜疑、谈判；随着外面世界爆发的僵尸病毒末日，剑弩张的气氛在短短几日内，演变成抢夺、斗殴──然后，第一个死者现，终于成为剪断象徵理智细线的那把利剪。

「afterzombies的a.z.……」唐纳德抚着茶杯，「那是第一任船长在航海日志里面写下的纪元，以记取人类的惨痛教训，提醒我们记住这个恐怖的事件，莫再重蹈覆辙。」

「对于始终心存希望的人们，我们什么也不能说。」唐纳德苦笑，那脸甚至称不上笑，起来像是哭泣着。

「当年的卡珀西亚号已经退役，被保存在船坞里。」唐纳德间接承认，他满脸诲暗，抹不去底的苦涩，「我们的第一任船长所带领的研究团队，就是始终不曾受幸运女神眷顾的人们……灾难爆发后，我们也是第一个逃跑的。」

「他们太天真了。」奈特瞇，有些兇狠的低语。

「每年！」他陡然低咆，「每年！我们东海岸的探索联盟，每年为了捡拾蒐集研究线索

「研究团队被迫解散。」唐纳德幽幽说着，「但有人发现，这个新爆发的病毒有人类化的可能──解散前夕，研究船彼此之间发生了争执。」

「所以，」静试图整理脉络，「卡珀西亚号在几十年前，曾经在台湾岛登陆？」

病毒的真相──真是可笑！不过就是人类研究的意外產，不只祸延孙，还让许多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飞蛾扑火般的牺牲……奈特越想越不甘，张狂的怒气在他肺中咆哮，挣扎着想要破而──他试图呼，但只听见自己越发重的呼息声。

「不。」唐纳德摇，「但卡珀西亚在成为海上都市的过程中，经歷不少分裂与重组，甚至在az初年，在太平洋海域遭遇到同样也曾是研究船的敌对舰群。」

邻近海域的渔船之间，开始传奇怪的消息。

不停蹄地比赛与较劲下，有不少实验失败，而各项实验研究中產生的废弃，则被负责理的团队直接倾倒海洋里。

「是的，」唐纳德同意，「他们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