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边漂上岸的，他们遇到船难。」老张回答。

阿程左肩以下的手臂，以奇怪的角度扭曲垂吊着，肩关节和肘关节都明显脱臼了──但他一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只是瞇着转张望，似乎看不清同伴的脸。

她状况很差，脸因失血而苍白，两条满是鲜血和伤，右上的伤有急理过了，他知那是阿程帮的忙，他们现在上什么也没有──他背着静蹲，静上会意过来，伸手抓住他肩膀，爬上他的背。

「乾净了！」

「知了。」

「好了，现在开始动作要快。」老张下令，「药效退掉之前要到安全区，到时候全都要加打疫苗。」

他们用中文迅速谈着，奈特完全听不懂，但静并没有现张的反应，所以应该没事。

「我在这，你不要动。」小毕靠近阿程。

手臂脱臼这类的伤，奈特并不是没经歷过，同样为士兵，他很清楚小毕的理程序，那不可能一也不痛，即使是对痛觉迟钝，仍应该会有反反应，而阿程一声也没哼，面表情从到尾没动过，只是在小毕站开时开了。

有人上皱眉。

「没有，但还是要通知一下林桑，月底海巡要绕远一，最好多带弹药。」

视力会被影响？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瞇着的关係吗？

「是。」

阿程也丧失了痛觉。

他听到小毕大吼，一个转念，他回查看。

※※※※

「要把柜挪开！趁现在！」

剩下的路几乎算顺利，他们在屋间移动，没再发生刚才的殭尸屋派对事件，奈特和静也搞清楚了阿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力气变得大得可怕，直接揹着比自己还的努伊，走在队伍最前，速度快到他们得用跑的才能跟上。

「谢了。」

他们在穿过安全区外围的刺网时，阿程一脚踩在刺网上，倒勾划破他的，勾住他的，但他连哼也没哼一声，只是困惑自己踩到什么东西。

「小毕，帮他理一下。」老张说。

然后奈特看到了，一个诡异至极的景象。

的守卫发现了他们，也察觉了阿程的异状，一个人往建筑的地方跑去，另外两人则朝他们跑了过来。

他就站在那，全上下的戾气还没消退，但仍乖巧的站着一动也不动，小毕先抓住他的肩膀和上臂，往上一推──『喀啦』一声，将上臂推回正确位置，然后又迅速抓住小臂，用力一拧，第二声『喀啦』闷响，将阿程的手恢復原状。

「任务辛苦了！」他们先对老张敬礼后，才睁大好奇地打量奈特等『外国人』，散发满脸神奇稀罕的光芒，「是外国人耶……」

静和奈特环顾四周，这个老张宣称的『大肚安全区』，他们两旁有耸的瞭望台，每个塔都有人驻守，周围满佈金属刺网，右前方的十字形建筑更，端还有类似探照灯的装置，隐约看得见有人站在上，正用枪对准他们。

只要老张一下令，奈特和努伊就可能瞬间没命……静心一，但不敢表现来，努伊的分特殊，他们有理由收容努伊，他们也因为人问题会优先收容女──奈特呢？奈特怎么办？

「唉……」老张叹气，上前帮他把脚边缠住的刺网剪开，然后看看手錶，「一小时半，时间还够，我们先医研所吧。」

她不能没有奈特……穿越到澳洲时，第一个对她伸援手的就是奈特，他教了她所有生存技能，耐心教会她游泳的也是他，在新雪梨受伤落海时，将她救上岸的也是他，要是没有他，

他看到小毕趴在楼梯，将阿程接了上来，阿程爬上楼后，用力甩了甩，一副适应不良的样，然后──

他背着静，穿过奋战中的眾人，时不时空一手击退衝上来的殭尸，然后走上阶梯，抓起努伊，将他往楼带。

阿程二话不说地下楼，发『砰！』的大声响，然后他怒吼一声，『砰轰！』什么东西被砸个稀烂，

「移动努伊比较吃力，所以给他就好。」小毕这么解释。

「好了？」他问。

「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个案例了，怎么上来的？」

「附近还有船隻吗？」

「好了，走吧……噢对了，」小毕从工作袋中拉一条黑半透光的薄布巾，绑在阿程的上，刚好蒙住他的双，「现在下午，太还是很大。」

「阿程用药了──」

他只是士兵，而从昨天到今天，她最清楚的认知就是，台湾不缺士兵，而且各个都是锐──奈特的准绝对不比他们差，但他语言不通、也没有他们的『药』，他重要的分只侷限在土瓮，如果一辈回不了澳洲，他对台湾的存在价值，几乎就是跟死人没两样的。

「别说话。」他垫住她的，往楼梯衝去，努伊在那里，聪明的用衣袖摀住自己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