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金宝在孙警官晦暗莫测的神威慑下，脑海里浮现他看到过的各监狱画面，有监狱里的杀人犯欺压新来小犯人的，有监狱犯人心理变态打群架凌霸弱小的，有预警看到犯人工不积极鞭加的，还有犯人受不了监狱生活绝望自杀的……

那主犯坐十年牢的话，从犯是不是可以减刑甚至赔钱无罪释放啊？

“嘭！”

胆小的人，孙警官却打算直接用犯罪后果吓他一下。

迟金宝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

迟金宝并不知真实的监狱是怎么样的，但只要想到里面都是什么杀人放火穷凶极恶的罪人，他就觉得自己肯定适应不了里面的生活。

人在极度的恐慌中，也会言有所失，也会破绽。

“你可知，刑罚第二百四十条，拐卖妇女的首要份，以卖为目的使用暴力威胁妇女就范的，要坐十年牢？”

“长官，从犯是不是可以减刑？叶佩也没受伤，我赔钱给她，叫她不要告我了，我是她弟弟啊，就算不是亲的，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啊……她以前教过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错了，让她放过我啊……呜呜……放过我吧……”

迟金宝觉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把罪责往叶昕柔上推：

孙警官没想到这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农村卖女儿事件，听到迟金宝嘴里说主谋的名字，凝眉发问。

他觉得自己原本不过就是去找亲要儿钱，可没想到亲竟然坑他……他一儿不想坐牢，牢里肯定很可怕……说不定睡觉的时候老鼠蟑螂还会咬他！

“我未成年啊，未成年杀人都不犯法，你唬我的，你一定是唬我的！”

“呵，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你已经年满十六周岁，十六周岁以上犯罪，都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现在代的话，我们还能酌情理，要是不老实，等我们收集了证据……有你好果吃的！”

慌间，他脑海里冒叶昕柔的影，以及孙警官话语里“主犯”这两个重字。

迟金宝不懂法，对法律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在极度的慌与避祸心理下，他猛地从那张冰冷的椅上弹了起来，神急迫地开始代：

电视剧里，主犯枪毙的话，从犯都只是坐牢。

然而在迟金宝狡辩之际，孙警官的手掌重重敲击在审讯桌上，震得迟金宝心一的同时，抬起一双睛也被惨白刺的白炽灯照得睁不开，而白炽灯后面脸黝黑的警官肃然的面孔在光影下，显得如此可怕，似乎能瞬间看穿他心底的所有想法。

迟金宝呐呐地嘀咕：

“不是我主使的！是叶昕柔！叶昕柔叫我拐人的！她还给了我500万，我卡里还有钱……对我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所以我不是主犯！”

“是我同父异母的，她小时候被掉包成了A市叶家的千金，现在叶佩也就是叶家的真千金回去后，她怕自己份被戳穿，于是给我钱让我毁了叶佩！”

“叶佩的电话、住址都是她告诉我的，一切都是她计划的，她还威胁我，说我不照办的话，就把我玩游戏欠钱的事情告诉我家里，还跟我

“叶昕柔是谁，她为什么要指使你拐叶佩？”

而笔录员也唰唰唰记录着，显然不敢放过任何线索。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