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撑死是祂的事，但如果周家的福泽真让祂用邪门歪的方法给走，周家的人都会死！」

周耕仁也从师徒俩的中知事态严重，他虽有些捨不得手中的保命护符，但转一看周明雄的脸的确不好看，自己待会儿还是跟着老庙公，心里一横便将手中裂了的桃木牌给放到周明雄手上，又将他的手给握了个后，这才颤着声音说：「我、我们走吧。」

三人才踏周明雄的厢房，老庙公与小童不约而同往乌云密布的天空看去，而周耕仁则是第一时间注意到站在厢房门维持谈模样、却一动也不动的俩姪──他早前被清娘掐住颈的时候还想着要求救，但到了最后却早已忘记外还佇着俩姪儿的事情。

老庙公走近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令周耕仁意料之外地到神清气，也就更地等着他的回答。然而老庙公却没有应他的期盼给予他答案，倒是说：「你的阿兄再睡下去会病。」

「……老师父，」周耕仁这下确定老庙公并非自己的幻觉了：「我一连几日走了霉运，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中了诡术，只是不能动而已，不要。

「不好！这恶鬼是想要乾周家的福泽！」

老庙公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皱着眉看向窗外：「变天了？」

小童听了吓了一：「这不会撑死吗？」

所谓「周家的福泽」一事，不只是天云镇的镇民都因为百年前的算命仙所言而为之津津乐，小童更从老庙公中知更详细的事蹟──那还是由老庙公的祖师爷耳相传而来──据说在周家被百年前的老算命仙说起福泽延绵一事后，也不是不曾遭人惦记，或有人选择以邪门左的方式作法、或有豪乾脆想要将周家除尽避免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或有想要藉由姻亲关係将周家收中抑或沾上福泽，总而言之各方各界可谓招百，但不知怎么着却都给周家人一次次地逃过，甚至撑过了两次改朝换代依旧屹立不摇。

老庙公比了个手势，在自己的眉心了一下，原本一双没什么神的睛忽地像是发了金光一般炯炯有神。他走到窗边向外看去，见天上乌云密布，像是漩涡一般快速旋转，而那片乌云所笼罩之，竟只有周家上空、天云镇其馀地竟是不见半片云朵──

「师父，那现在要怎么办？」小童这会儿才真的有几分孩的模样：「我们打得过那恶鬼吗？」

周家福泽后，那妄图取周大老爷气的鬼肯定已经因为动了歪念而变成恶鬼，若再动了周家福泽的歪脑并且得手，恐怕全天云镇的人都会因而蒙受其害。

在意旁看着的小童闻言也往窗外看去：「对啊？怎么突然变天了？……啊！师父！天上还闪着光呢！该不会是要下大雨了吧？」

周耕仁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周明雄一，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竟觉得周明雄的气已经不像他刚才来时看到的那么糟，正想要再问问老庙公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见老庙公已经领着小童走了房门，而他也只能赶跟上去。

被勒傻了他。

老庙公看着周耕仁的模样，心里频频。

泽似乎黯淡了些许，这才说：「还是因为有祖荫才帮你挡了这灾劫，否则这牌早碎了。」

而那些歪脑也都止于那场几乎令天云镇覆灭的兽祸为止。

老庙公走向周耕仁，从腰间的上衣袋里取了盒转了开来，周耕仁一看去就认那是前些天老庙公给他背后涂上的药膏。老庙公沾了「药膏」往周明雄上画了安神符令后，又在周耕仁的眉心、前与后背如法炮製各画了一回，才：「我给你暂时开了天，能看到那些鬼怪，免得待会你被牵走，现在可以走了。」

周耕仁吓了一，忙退了几步，：「老师父！你一定要救救我阿兄！」

当初帮忙被兽仙「惩罚」而浑发、沾染上一兽的周耕仁是举手之劳，虽则或多或少也有因为周家福泽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周耕仁这个人平常看起来虽然没个正形，但心地却是好的，这才让他给上了他师父留下来的桃木牌。

「打不过也得打──」老庙公看向周耕仁，：「你阿兄是周家的长、是周家福泽最厚的人，本该由他亲手阻止，但现在他动不了，你把那块桃木牌给他护，跟我来。」

小童愣了一下，忽地就想起在跟老庙公学习的时候，老庙公常常告诫他，每个人、每条血脉的福泽都是由他们的祖辈代代累积下来的──前世行善多的人，来生就会往较好的血脉投胎，作恶多的人一生都将受人白、吃尽苦难，所以那些看不见的「福泽」都是命数注定该得的，若是学了玄术，又动了歪脑汲取他人福泽，就算能够顺利把福泽从对方上剥夺走，却也无法将其纳，甚至会因而获得与福泽等同的业报。

过去的事听在眾人耳中早成了真假莫辨的「故事」，然而对于小童而言却是昔日课业中的一环。

「他被脏东西了气，本来是睡上几天几夜、再养上个几年就会好，但是如果没把气讨回来，以后可能……」

「老师父，他们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