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暄也笑了，九霄和她一起长大，最了解她。

秋荷是朱暄最早的两百亲卫小队里的一个姑娘，长了一张胡汉混血脸，满羊卷，沉稳缄默话少，本事却不赖，箭长年拿第一。

朱暄大步朝外走，连一个神也没有分给他。

朱暄顿了一下，严肃起来。“你知严师父想让你火（枪）营的营长？”

看着公主来，他急急忙忙冲上前，被九霄扣住肩膀险些扭断都不顾。

他恨镇国公主，无非是恨她不肯重用自己，甚至用舞男羞辱自己罢了。

“公主，我不能在火（枪）营待下去了！”

“公主，秋荷要见公主。”

朱暄检阅完舰队，径直去了杖夫堂，秋荷跪在堂中央，形修长，见她来先砰砰磕了几个。

于是曹舟又给自己找到了新鲜事——把舰队停在湖中央，以衙门的份收取商队税。

而且是一顿死打。

脸漂亮遭人觊觎了？也不可能，营里都是女孩儿，唯有一个严随是男人，而严随……朱暄想起严师父那半张鬼面，怎么都不信他会这事。

一族破灭，他心里甚至有一丝痛快——他们再也不能像祸害母亲一般祸害别人了。

可镇国公主表现得非常清楚，在这座府衙里，他只有舞，才能获得她一视线，也只有讨得她心，才能有好日过。

秋荷因为胡人血统在营中被排挤了？不可能，姑娘们都是一起从七八岁长到大的，哪怕再看不顺，吵架打一顿都常见，不至于排挤。

——然而她们两个都没料到，秋荷竟然真的犯了会挨打的罪。

九霄同样不解：“她背着人悄悄找来的，说只肯同公主说。”

朱暄有些意外：“我记得秋荷去了火（枪）营，应该归严师父，怎么会来找我？”

九霄一手住他，丢给后侍卫，“脑都长上了吗？连拦人都不会！”

朱暄此时正要去湖边检阅。

“……最起码，我舞的确比那些舞男多了。”乔莲安自己，“只要肚饿，就去献一段舞，日还是能过的。”

买这群丫的时候，都只有七八岁，正是长的时候，这些年大鱼大地供养起来，个个蹿得快，然而秋荷绝对是其中最的——只怕比莫文鸢还要上一。

朱暄心如电转，没料到秋荷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九霄第一个起来，“你什么！”

然而这一次，他的希望落了空。

再看脸，又是吓了朱暄一。

杖夫堂乃是衙门特意开设给百姓的，长年大门敞开，秋荷在堂里脱衣裳，跟在大

朱暄“哼”了一声，“这丫肯定了坏事，这是想领揍呢。”

侍卫们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放无关人等接近公主的院，九霄这才跑了几步追上朱暄。

“才多久没见，竟然长这么了……”朱暄心中腹诽。

那一艘主舰足有百丈长，甲板上一圈黑的炮，阵仗一，谁还敢偷漏税银？

以前就知秋荷生得标致，然而如今长开了，更是不凡。

许多事即使她不说，只要来，九霄都能明白她真正的意图。

九霄笑：“且看她卖乖吧，公主一向疼惜这些姑娘，特意送去了火（枪）营，哪儿舍得真打她？”

当年朱暄在梁州城墙之上，就是秋荷隔着百米，稳稳一箭到她的手心里，既鼓舞了梁州士气，又没伤到她。

朱暄想了想，：“让秋荷到湖边等我。”

胡人血统让她肤天生白皙，怎么都晒不黑，双眸漆黑墨，鼻翘，好看得朱暄忍不住想上手摸。

朱暄拧眉：“给我一个理由。”

九霄却挠：“我说过了，秋荷……要去杖夫堂等公主。”

乔家一破灭，幽州的本地商人蠢蠢动，没了匪在湖上开着小船神鬼没，拦截收取过路银，商船赚得盆满钵满。

“公主！我排了新的采莲舞，公主要看吗？”

秋荷，声音低沉，“我知。”

秋荷被摸了一把，脸颊涨得通红，又是砰砰磕了两个。

这一刻，朱暄脑海里闪过许多可能。